“大哥,你放心,谁敢泄露,我洪二狗就掏了他眼窝子生吃了。”一直跟在储栋梁身后献殷勤的男子咬牙说道。
“洪二狗?哈,这个名字好,叫着亲切。你们几个听好了,井架那边依旧你们负责,只是规矩要变一变,少欺负他人。记着,山外有山,说不定哪日就遇到狠的,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储栋梁本不想再用这几人,但一时没有心腹,许多事情还得有人做。
“是,谢谢大哥,我们一定牢记大哥的话。贼娘的,邦哥还躺那,是不是弄死他也扔下去喂妖兽?”
“算了,等我了解情况再说,你们几个过去帮他左膀子用布条绑紧。”储栋梁叹了一口气。
“大哥,还有三拨人,领头的功夫都和田哥差不多,是不是一起收了?”洪二狗献计道。
“杀人的事情还是少做,如果能逃,我会带着他们。”除掉矮胖子,在这拨人群中,立威已够,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再动手杀人。
……
……
“一派胡言!”沙河县县长杜良哲拍了下桌子,“本县治安向来是模范,怎会有江湖帮派掳人做苦力。胡把头,要不是曹长官亲自电话鄙人,定要告你个诽谤之罪。”
“杜县长,您别生气,我也并非一口咬定,只是想您能下令,派警局人过去查上一查。”胡亮洪从袋中掏出三根大黄鱼推到杜良哲面前。
“怎么?还想贿赂本县?”杜良哲白白胖胖的脸泛起红晕,似乎忍着愤怒的情绪。
“杜县长,失踪的人都是大学里教授、学生,曹丹丹是京南沙金县曹县长女儿,听说与财部副次长白西崇有意结为亲家。还望杜县长看在他们份上,帮上一把。”胡亮洪低声说道。
“胡把头,你这是压我?”杜良哲冷笑道。
“没,绝没有此意,只是想请杜县长金口一开,派人查一查。”
“哼,本县绝没有此事。”杜良哲推过金条朝门外喊了一声,“送客。”
胡亮洪笑脸一收冷冷地看了一眼杜良哲:“好,杜县长,打扰。”他伸手拿过金条塞进了口袋。
“怎么样?”见胡亮洪下了楼,贾同山连忙上前问道。
“滴水不进。”胡亮洪摇了摇头。
“怪了啊,派些人查一查不是难事啊,况且也有你老长官电话呢。”贾同山大为奇怪。
“事情有点奇怪,先找地方吃晚饭,然后再说。”
几人向县府大院外走去。
身后三楼,杜良哲阴冷的目光注视着几人,见他们走出了院门,回身坐到办公桌前。
“跟上他们,盯着晚上住哪里?”他吩咐刚进办公室的年轻女子说道。
“是,杜县长。”年轻女子阴冷一笑出了大门。
杜良哲拿起桌上电话拨了出去。
“朱堂主,门内有人闯进去怎么没有发现?刚有人要我派人去飞岭镇查案,说是北平来的考古队十多人被掳了……嗯嗯……还真掳了……哼哼,李堂主那边什么人都敢掳,早晚出事!嗯嗯……我已派人盯着几人,不能让他们离开沙河。嗯……好好,你看着办,能捉去挖矿最好,捉不住就让他们消失。”
……
……
“嘿嘿,这么大一个美女受这份罪干啥尼?”一名猥琐的男子紧跟在曹丹丹身后,伸长脖子嗅着。
“你找死啊,要是被田哥看到,还不剁了你。”身旁瘦高个一把拉住了他。
“咋啦,我闻闻还不行?”猥琐男恨恨地说道,脚步却停了下来。
“嘿嘿,还从未看到田哥对哪个女人这么客气,好福气哦。”瘦高个叹道。
曹丹丹第一次下到坑洞底干活,几个小时下来手上就磨出两个血泡。
“高老师,为什么每次都要费劲爬上爬下,我看上面还不如在底下躺着好。”曹丹丹咬着牙一步步沿着台阶向上爬着。
“丹丹,一旦有人爬不下去,或者爬不上来,就要拖去喂妖兽了。”高老师低声说道。
“啊?”曹丹丹心中一寒,偷眼向四处看去,果然有二人拼命挣扎着向上爬,周围却没有一个人帮他。
“死了,那份口粮就省了,当然这是归田哥的,他可到其他几拨人那换想要的东西。”
“上面的人会不知道?”
“当然知道,只是装着不知。”
“为啥?”
“给点甜头,就当赏给一条狗,这样才会听主人的话。”高老师的声音更低了。
曹丹丹突然凄惨一笑,停着了脚步。
“丹丹,快走啊,晚了分不到粥了。”高老师一把拉住她的手。
“我不上去了,晚上就躺这里,上面恶狗太多。”曹丹丹摇了摇头。
“不行,不吃东西你明天就爬不上来了。”高老师使劲拽着曹丹丹,想拉她往前走。
“高老师,你走吧,我宁可喂了妖兽,也绝不会让那畜生得逞。”
“唉!”高老师一跺脚,“我先上去了,待会再来。”
曹丹丹坐了下来,手中的血泡钻心的痛。
坑洞底部,一圈十多只铁锅熊熊燃烧,一只只铁镐在最底一层台阶放着。她望了望头顶,黑乎乎的,什么也见不到,
“妈,我想你了。”曹丹丹凄声叫道,眼泪吧嗒吧嗒落下。三年前,她的母亲因病离世。
才干了几个小时,曹丹丹就清楚她坚持不了两日,沉重的铁镐不是她能够轻松举起。
死,她并不怕,只是心有不甘。
“嗯哼!”
背后一个男人声音。
“谁!”曹丹丹猛得站起,从兜里掏出一把锋利的短刃。
“丹丹,是我。”储栋梁端着两只碗笑嘻嘻地看着她。
“你……你是谁?”曹丹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丹丹,我是梁哥啊,来,先吃点东西。”储栋梁把两只木碗放在台阶上,一只木碗盛有满满一碗粥,一只木碗装有两只馒头。
“梁哥?真的是你吗?我……我不是做梦?”曹丹丹手中利刃当啷一下掉落在地。
曹丹丹头发蓬乱,身上沾满灰尘,俏脸满是污垢早已不见红润。
“是我,别怕,再也没人敢欺负你了。”储栋梁见了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落下来。
“梁哥!”曹丹丹身子一软就要瘫倒。
储栋梁身形一闪,一把揽住她的腰:“丹丹,别怕,哥来救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