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看出师从容比他师弟路从风高明多了,也知道师从容看出自己只是借机想看看天山剑派的剑招,他微微一笑道:“如此甚好。”
在师从容房间内坐定,天山剑派除了师从容、路从风之外,还有卫从雪,贺从林,一共师兄弟四人在此,师从容一一向其介绍。
朱雀知道嵇无忧有七大弟子,号称天山七剑,此外还有关从云,萧从雨,万从山三人不在此地,想必跟着师父嵇无忧走在一路。
师从容解释道:“我这路师弟极少下山走动,不知名动天下的朱雀,请勿见怪。”
朱雀微微一笑,说道:“不怪,不知尊师现在何处?”
师从容先不回答,而是问道:“刚才见朱公子和我路师弟相斗,本来数招既可以制胜,为何迟迟不肯出手?”
朱雀说道:“路兄剑法高明,我也是全力以赴,哪来的数招可以取胜?兄台见笑了。”
师从容蹙起了眉,问道:“此话当真?”
朱雀盯着他看了一会,见他并没有谦虚的意思,有些生气地回道:“假的,我第二招就可以夺下路兄的兵刃,第三招就可以取胜了。”
路从风脸色涨红,露出不若再试试的神色,却没有说话。看来天山剑派尊卑上下还是挺严的,大师兄和别人说话时,他们三人都没有插嘴。师从容点了点头,听朱雀语气不善,神色不变地问道:“不知朱公子为何还要纠缠不休?”
朱雀说道:“我想看看称雄西域的天山剑法,是不是名下无虚。”
师从容进一步问道:“却是为何?”
朱雀说道:“我想知道令师若和慕容寒山比斗时,会是谁胜谁负。”
师从容听到他提起师尊,肃然问道:“朱公子可有了结果?”
朱雀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师从容又问道:“那朱公子可要再看看在下的剑法,以作定论?”
朱雀苦笑道:“就算你们师兄弟七人都和我比试过,我也得不出结果,令师一定到了大宗师的级别,所以才能调教出你们七人。不知你们四人在此,是否想盯着慕容寒山的行踪?以待令师回来,跟他比试一场?”他已猜到嵇无忧不在此地,否则怎会只让弟子出面。
师从容没有回答,但不回答,岂非正是最好的回答?
朱雀说道:“诸位不用再等了,慕容寒山人已不在万剑山庄,若我猜的不错,他此次出门,目的就是令师现在的所在。”
师从容也不隐瞒,说道:“家师现在济南府,朱公子想必也知道原因,慕容寒山离开万剑山庄,我们已提前得知,不过还是多谢朱公子告知此事。”
朱雀嗯了一声,心中想道:“嵇无忧得知殷无形的死讯,立即千里迢迢从昆仑来到中土,一路上想必能够想通,慕容寒山未必是凶手,先去查明殷无形的死因才是首要之事。慕容寒山不知是否时静极思动,竟主动前去济南找嵇无忧,还是另有别的原因?”
朱雀忍不住说道:“你们消息如此灵敏,倒显得是我多事了,诸位可知慕容寒山为何离开山庄?”
这句话本是随口问的,本没想他们回答得出,哪知师从容说道:“难道朱公子不知,最近有一名来自扶桑的剑客,叫做柳贺红堂的,在江南四处惹事,慕容寒山被迫出战,哪知柳贺红堂竟被人提前杀死。慕容寒山多年来剑不轻出,此刻出剑却刺了个空,必然觉得受到侮辱,所以此刻前去寻找的,恐怕不是家师,而是那名杀死扶桑剑客的凶手。”
朱雀闻言不语,他从沙漠来到江南后,耳目竟然蔽塞至此,中原的事,反倒要来自西域的人相告。
朱雀对天山剑派的剑法尚不明了,但对他们打探消息的本事却是佩服到五体投地。
师从容的推测让朱雀感到了他的过人才智,对他的坦诚相告更是心生好感。
朱雀以为大家已可以做个朋友之时,师从容却下了逐客令:“朱公子若无别的事,便请自便。”
朱雀问道:“难道你们不愿和我一起去令师那边么?”
师从容摇了摇头,也不说是不愿同朱雀一起去,还是根本就没打算去。朱雀暗想,如果答案是后者的话,他心中才能觉得舒服些。
既然天山剑派的弟子们说出送客,朱雀脸皮再厚,也不能总是赖着不走,只得怏怏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