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松开手,拿笔刷刷在病志本上写着伤势情况,同时嘴里道:“两只手腕都有轻微骨裂,还好没有骨折。最近活动一定要小心,能不用到手最好别用,否则真骨折可就遭罪了。”
范玲吓得脸都白了,她这就骨裂了?
还是两只手?
不让她用手,那她可怎么吃饭,怎么穿衣服,怎么上学?
范母也变了脸色,赶忙问大夫:“她手腕的伤,是不是被人给打出来的?她和人打了一场球,就这样了,对方肯定是故意的。”
老大夫摇头:“这个可看不出来,不过一般打球,还是十几岁的女同学之间,应该不会受这么重的伤。你还是回家给她多补补身体吧,可能是骨质疏松,缺钙了。”
“啥?”
范玲和范母都傻住了。
老大夫本着医者父母心的态度,耐心给她们科普了一遍缺钙与骨裂之间的关系。
等母女两个从医院里出来时,范母领着范玲,二话不说就去供销社买了大骨头。
“回家给你熬汤喝,这个补钙。”
任凭范玲怎么说自己绝对是被苏云叶给砸伤的,这回范母都不信了。
人家大夫都说了,就是缺钙。
结果害得她跑到学校去,闹了一通落个没脸,范母越想越怄气,连带着对范玲都没了好脸色。
范玲见她妈是真信了老大夫的话,心里气得要死,却也不敢再多说啥。
因为胳膊上的伤,范玲请了长假。
她不在,初三(四)班风平浪静,消停极了。
没了范玲的威胁,女同学也都敢跟苏云叶说话了。
一开始接触,大家都小心翼翼的。等接触多了,发现苏云叶性格很随和,平易近人的,一说话就带着笑,大家都开始发自内心的喜欢上她了。
很快便进入十月末,期中考试要开始了。
期中考试虽然不像期末考试那么受重视,但仍然是检验前半学期学习成果的时候,朱老师每天耳提面命,让大家一定好好复习。
上半学期的那些内容,苏云叶都掌握得很牢固,因此对期中考试,她并不怎么担心。
再说她也没打算一下子就拿到特别好的成绩,准备循序渐进的,一点点把名次提升上去就行。
她这次的目标是进入班级前十名。
把沈黎给她归纳的那些笔记摞在一起,苏云叶系统地翻了一遍,基本就差不多了。
期中考试来的快,结束的也快。
按照预期的,苏云叶的总成绩在班里排了第九名。
既不算太打眼,可也不差。
朱老师对这个新学生的成绩,还是挺满意的,也鼓励了她好几句。
班级第一仍然是沈黎,而且他不仅是班级第一名,还是全年级第一名。
年纪第一始终在自己班,朱老师整天都乐呵呵的,一提起沈黎就笑得见牙不见眼。
在苏云叶心里,沈黎的成绩太正常不过。
一个连高中物理都会的初中生,拿到全年级第一没啥好奇怪的,拿不到那才奇怪呢。
转眼1978年年底要到了,南疆的局势越来越紧张。
苏云叶仍然保持每天听新闻的习惯,从播音员变化的语气中,她都能想象到南疆那边现在的气氛有多紧迫。
十二月底,她一直期待的那场会议召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