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听说城里还有啥妇联组织,还保护啥妇女儿童权益的,还能抓人,赵春冬直接懵掉了。
在她眼里,妇联里面全都是大干部,她给人留好印象还来不及,咋能反而给人家添乱呢。
“那到底咋办?云芝,你给妈句话。”
有苏云叶出来撑腰,苏云芝明显情绪好多了。
她福至心灵,忽地想到可以顺着苏云叶的话往下说。
“对,县城里有妇女儿童协会,我得赶快换衣服,去找她们评评理。”
苏云芝也不知道这招对她妈好不好使,反正就照着苏云叶的,怎么严重怎么说。
“等等,咱家里的事,关起门来自家人说话,让外人掺和啥!”
见闺女真要去找妇联的干部,赵春冬一下慌了神。
苏云芝咬着嘴唇,硬撑着没听她妈的话,依然找外套穿。
赵春冬凶巴巴地又扬起手:“还不赶紧给我滚回来!
苏云叶笑呵呵道:“大伯娘,单只是好好说话,那是咱家里的事。可这涉及到打人,那可就不光是咱家的事了。”
她声音轻缓,语调也不重,但赵春冬就是能从中听出一股绵里藏刀的意味。
赵春冬挪开目光,躲过了苏云叶的视线,满脸不自在地将扬起的手悻悻地放下。
“行,咱们只说话,不动手,你们别找妇联的人来,有啥话自家人都好说。”
苏云叶依旧笑呵呵:“这会儿知道是自家人了?刚才要钱的时候,怎么没看出来云芝姐和你是一家人?我以为只有苏学军才和你是一家人呢。”
赵春冬尴尬道:“怎么可能,一个儿子一个闺女的,手心手背都是肉……”
屁的手心手背都是肉!
她现在分明是剜着一边的肉,去贴补另一边!
苏云叶心里腹诽,表面却不动声色:“这样啊……那你快让苏学军把赌瘾戒了,然后每个月给家里寄二十块钱回来。既然手心手背都是一样的,那云芝姐寄得,他也能寄得。再说,他工资可比云芝姐高多了。”
工资高这话就纯属是忽悠赵春冬了。
光算工资的话,苏云芝一个月三十块,的确没有苏学军高。
但架不住发的奖金多呀,另外还有逢年过节的福利,加在一起算算,只比苏学军高,绝不会比他低。
赵春冬一张脸拧成了苦瓜。
她要是有办法让苏学军寄钱回来,还能这么费劲的到县城来找不痛快吗?
“那咋可能,你学军哥还欠了一屁股债呢。”
“那就给西山煤矿寄封匿名信过去吧,举报有工人违反条例,聚众赌博。让煤矿狠狠处理一次,苏学军就能长教训了。不然,赌债这东西可是个无底洞,以后有你们受的。”
苏云叶现在已经不耐烦再管苏学军叫哥了。
那么个烂人,也配当她哥?
不管赵春冬脸色多难看,反正她就直呼全名。
赵春冬拧巴着脸,快哭了:“举报啥呀?学军都让人处理过一回了,再处理,就直接处理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