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房间很小,但能有单独的空间,她已经很满意。
看完了房子,贺娟高兴得不得了。
对她来说,能住进砖瓦房简直就像做梦一样。
两人都没意见,苏霞便让她们等一会儿,自己去找房主小两口的亲戚过来。
半个小时后,苏霞带着一个戴眼镜的男人回来了。
那男人一见到贺娟娘俩,就立刻热情地上前跟她们握手。
贺娟不大习惯这种城里人见面打招呼的方式,握了一下赶忙把手收了回去。
苏云叶倒是大大方方地同对方握了手。
“同志,你们好。我叫马连军,跟赵峰一样,也是县运输公司的司机。”
戴眼镜的男人做了下自我介绍。
头一次被人称呼为‘同志’,贺娟简直慌得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看出她的窘迫,苏云叶将话接了过去。
“您好。我叫苏云叶,这是我母亲贺娟。我们原本住在前进公社下属的丰禾村生产队,现在准备搬到县城来住,所以需要租一间房子。您家的房子我们刚才看过了,具体情况我小姑也说了,对房子我们挺满意,就是不知道每月要多少房租?”
苏云叶落落大方,一席话说得条理分明。
马连军好奇地多看了她两眼,心道现在从下面村子里上来的丫头,都这样能说会道了?
这姑娘要不是一身打扮还透着土气,简直都不像是从村子里出来的,倒像是他们本地的姑娘。
今天出门,本着方便的原则,苏云叶没穿新做的连衣裙,而是换上了原主的旧衣服。
衣服虽然土了点,但胜在抗折腾。
“咳。”马连军清了清嗓子,“既然你们看过房子了,也能看出来,这房子从里到外都是新布置的。原本是我外甥女两口子结婚的新房,他们才住了一年就搬走了。房子空下来,我定期过来打扫,顺便给照看着,里外都没有糟坏的地方。”
马连军又清咳了一声,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
“所以呢,这房租也稍微贵一点。”
听到‘贵’字,贺娟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要十块钱一个月。”
马连军好不容易把话说出来。
贺娟一颗心瞬间落了下去。
原来只要十块钱,还好还好,还在她能接受的范围内。
自从做起凉皮买卖,每天贺娟经手的钱,从一开始的几块,到后来变成了几十块。
见惯了大钱后,无形中贺娟的观念也起了变化,不再像原先那样,只要把钱花出去,不管多少,她都要心疼。
这会儿听到一个月房租要十块钱,她已能做到面不改色,坦然接受。
贺娟正想一口答应下来,话还没出口,她感觉自己的袖子被苏云叶悄悄扯
了一把。
转过头,她看见苏云叶冲着她使了个眼色。
紧接着面对马连军,苏云叶露出为难模样。
“其实……一个月十块已经挺合理了,房子也确实不错。可……您也知道,我们是从乡下来的,手里没有多少钱。您看,房租能不能再便宜一些?”
“这……”
马连军纠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