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凤珍啐他一口。
“胡诌八扯个啥!就咱村这破落样儿,还能有人惦记上这儿来偷?白送给贼偷,贼都能饿死!”
贺文宝不服气,扯着嗓子道:“怎么就破落样儿了,至少咱家还有头大白猪,将来能杀了吃肉的……”
郭凤珍慌了神,一把捂住他的嘴,扬起胳膊往他屁股上扇了几下。
“让你不长记性!让你不长记性!妈说啥了,养猪的事不许到外头说去,跟学校的同学更是不能说!”
贺文宝被打得委屈,一咧嘴哭嚎起来。
“我可没说,在学校谁都没说!你怎么随便打人……哇,爹呀……”
贺明家院子里乱成一团,苏云叶趁着没人注意,一个人跑了出去,直奔队部而去。
她刚跑到队部外,就看到了之前跟着去找于老太的小伙子之一,也是贺志伟的副手,一个名叫马保福的年轻人。
“保福哥,我志伟舅在里面吗?”
看见马保福,苏云叶赶忙问道。
“在呢,不过现在你可别进去,他正有重要的事在处理……哎……”
马保福话还没说完,苏云叶已经几步快跑到队部窗边,惦着脚尖从窗户往里看。
太阳已经西下,光线昏暗,屋内的情形就看不大清。
但苏云叶仍能看出个大概,贺志伟正在屋里背手站着,他身后跟着两个队部的其他干部。
屋当中的一张椅子上,五花大绑着一个人,那人的头垂着,看不清长相。
贺志伟正在问着什么,可那人却只是低着头,似乎在负隅顽抗。
“这里不能随便待,快回家去!”
马保福急得朝她喊道。
虽然心里着急,但他知道这是队长的外甥女,也不好直接过去把人给赶走。
他一着急,原本就大的嗓门,更高了几分,把苏云叶耳朵震得嗡嗡响,屋内的人也给惊动了。
只见贺志伟停止了询问,朝窗户处看过来。
而这时,被绑在椅子上的人,也猛然抬起了头。
就在这一刹那,苏云叶借着微弱的光线,看清了那人的模样。
“快走吧,这里真不是小孩能待的。”
马保福也发觉自己的大嗓门惊动了所有人,当下放低了声音。
“我这就回去了,不影响你们工作。”
苏云叶呆呆地站了一小会儿,便离开窗边往外走。
回去的路上,椅子上那个人的长相,就好像一直漂浮在她眼前。
为何那个人的长相,会让她有种熟悉的感觉。
苏云叶敢肯定,在此之前绝对没有见过那个人,可这种熟悉的感觉又因何而来?
似曾相识的木头匣子,长相熟悉的男人……
这一切难道仅仅只是个巧合?
可若说不是巧合,苏云叶又实在找不出一个合理原因能解释这一切。
自重生以来,她第一次感到头好疼。
直觉告诉她,那个男人绝对有问题,但愿志伟舅能从他嘴里问出些有用的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