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大人所言甚是。我这几日演练刀法,亦是感觉浑身之力刚猛有余,但却锋茫太过。
武道一途,刚则易折。以天下至柔驰骋天下至坚。刚柔并济,方是力量浑融,成就人王之道。”
庆忌收刀站定。皱眉思忖这几日与庆啸风交手的经过,说出了自己心中感悟。
“刚则易折。以天下至柔驰骋天下至坚。刚柔并济……”庆啸风听了这话,脸上不禁又是一阵抽搐。
这几日武道交流,庆忌随口说出的感悟之言,都令庆啸风耳界大开。深有明师指路,初闻大道之感。
“夫君,忌儿。你们两个打了这么多天,还没分出个胜负吗?
忌儿,瞧你满头大汗的,赶快过来歇息片刻。这是娘刚熬好的参汤,快些喝了补补身子。
夫君,忌儿还太过年幼。你可要让着一些,别不小心伤到他了。”
柳云端着托盘,盈盈来至院中,将两碗冒着热气的参汤放在石桌之上。望着父子两人,脸上全是幸福满足之意。
“娘,父亲大人不愧是炼气强者。这几日交战,孩儿大有收获。”
庆忌来到母亲身边,端起参汤,也不怕烫,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了下去。
庆啸风则又是一阵干咳。脸上带起些许威严之气道:“云儿,你毕竟是妇道人家,见识有所不足。
忌儿如今正是少年奋进之时,不朝夕磨砺,恐难成大器。
不过这几日来,忌儿在为夫悉心指点之下已颇有长进,倒是可造之才。将来我庆家不用说也会因他而发扬光大了。咳咳咳……”
庆啸风也端起参汤一饮而尽。
庆忌心中暗自好笑。又与母亲闲聊一阵,便对两人禀道:
“父亲大人,娘,孩儿近来武道修为自感停滞不前,短时间内恐难成就人王。听说北山府强者如云,孩儿便想出去历练一番,以增长见闻。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什么?你想去北山府。那可不行!你不过才十六岁而已。外面人心险恶,你一个小孩子家出去定要吃亏的。娘可不许你走。”
听了这话,柳云顿时惊慌起来。
“哈哈哈,好男儿志在四方。我辈武者,一生自当追逐武道巅峰,死而后已。
龟缩在这小小的山阴县内能有甚么成就?你这妇道人家明白甚么,别跟着瞎掺和了。”
庆啸风却是将石桌一拍,豪气上涌,又道:“忌儿,你如今虽只是半步人王,但你的真实战力却已然超越一般的人王强者,甚至比为父当年都要骁勇。
这等天份,我看比起一些宗族子弟也不遑多让了。待你力量浑融真正踏入人王境后,一定可以和那些所谓的天才子弟争锋。
北山府天高海阔,你打算去那里历练,为父倒是深为赞同。不过出门在外,只凭一个人胡乱闯荡却是不妥。
想当年,小环她娘曾在北山府内院侍奉过府主夫人,颇得赏识。甚至连北山府的大公子段天也是由她一手带大。
这位公子我数年前曾见过一面,为人甚是仗义豪爽。他也一直记念旧情,曾对为父多有赠予……”
说到此处,庆啸风神色黯然。庆小环之母素有旧疾,求医无治,只是想不到在他被囚之后终于辞世。
“如今你去北山府,不妨先拜谒一下这位段天公子。有小环她娘这层情谊在,倒是可以获得一些照拂。
为父知晓你不愿平白受人恩惠,但别的不说,单是北山府主内院的武道阁,奇功秘法便数不胜数。你若想要武道精进,努力去获取这些资源却是免不了的。
而且北山府一向势力错综,各种争斗尤为激烈。段天公子那里应该正是用人之际。只要你能有不错的表现,想必他便会不吝栽培。
只是不管如何,外出闯荡肯定是风险重重,忌儿你还是带上此物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