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这一天经历下来,他心中有太多的无奈、困惑和不解。
和徐无疆等人结下梁子,虽然令人无奈,但总归还能应付。
可下午在分班测试“介绍会”以及院主任办公室当中发生的事,则仍在不断困扰着他。
某件事会发生,必然有它背后的原因。
而傅长鸣今天下午的做法,却始终让陈元理不清头绪。
冷静下来思考一番,才发现这件事,并没有自己先前想的那么简单。
自己事先根本不认识傅长鸣,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可他在“介绍会”上的举动,显然是想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
这对于一心想着“低调修行”的陈元来说,显然是不利的。
可话说回来,假如傅长鸣真要对自己不利,为什么又把自己请到办公室,安排了一场看起来完全没有意义的“试探”?
他到底想试探什么?
试探自己和顾老的关系?
还是试探自己面对惑的自控力?
第一点可以排除,不做赘述。
第二点有一定可能,但几率很小。
傅长鸣既然已经在“介绍会”上公然作出了不利于自己的举动,怎么会自相矛盾,忽然转换态度,好端端的测试起自己的“自控力”来,这显然不符合对方的行为逻辑。
以上两项排除之后,剩下的可能只有一个。
傅长鸣之所以安排这场“试探”,是想搞清楚自己在分班一事上的确切态度。
回想起自己和傅长鸣对话的过程,陈元很快发现一个细节。
对方似乎一早就给自己判了“死刑”,断言自己绝不可能加入天班或是地班。
虽然“达到f级”是跻天、地两个级别班级的“硬
指标”,但自己的真实实力已经远超f级,这一点顾老最清楚。
加上自己的“特招生”份,陈元相信,就算自己没有达到所谓的“硬指标”,只要顾老点头,自己完全可以进入“天”“地”级别的班级。
傅长鸣既然知道自己和顾老关系匪浅,又怎能一口断定,自己最多只能进入“玄”班?
陈元越往深处想,就越明白这件事当中的玄机。
显然,决定自己能否进入“天”“地”级别班级的,并不是傅长鸣,而是顾老。
若非顾老事先表态,傅长鸣怎敢就自己分班一事妄作断言?
由此推断,傅长鸣在采取行动前,应该得到了顾老的首肯。
换句话说,这场试探的幕后cāo)控者,很可能就是“有伤在”,一直没有出现的顾老。
“顾老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难道他一开始就想将我分到玄班?”
“如果这场‘试探’是顾老一手安排的,那么下午傅长鸣在‘介绍会’上的作为,是否也经过了他的授意?”
想到这里,陈元眉头深锁,始终弄不明白顾老这么做的寓意。
“想什么呢?”宁夕望了陈元许久,开口问道,“如果能说,可以跟我说说,别一个人憋着。”
陈元深吸一口气,叹道,“我只是在想,顾老的伤怎么样了,也不知道好些没有。”
“本来他不想让我告诉你,但我觉得,这件事还是告诉你比较好,”宁夕面色一黯,道:“他伤得很重,伤波及脏腑,现在正在闭关养伤,至少要几个月才能痊愈出关。”
“什……什么?”陈元脸色大变,急忙问道,“怎么会这样,是谁打伤他的?”
宁夕摇摇头,道:“具体的况我也不清楚,你也无需多问。”
说到这,她转向陈元,一字一顿道:“我知道,你心里现在有无数的困惑,有些甚至关乎一些对你而言很重要的人,但我希望你能明白一点,你费尽千辛万苦考上大学,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陈元面色微微一怔。
宁夕的话音虽然轻柔,但飘入陈元耳中,却宛如一道曙光一般,悄然刺破笼罩在他内心的霾。
自己一路走来,历经了无数艰难才考上大学,为的是变得强大,出人头地,从而更好的保护自己边的人。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在内心的纠葛中苦苦挣扎,无法自拔。
不论自己被分到天班也好,玄班也罢,目的都是为了修炼。
何必为了分班的结果,搅得自己心烦意乱,自乱阵脚?
至于成为“众矢之的”,被那些所谓的“古武天才”刻意针对,也没什么。
纵观自己一路走来遇到的对手,哪一个不被惯以“天才”之名,最后依然被自己踩在脚下。
对手再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畏惧挑战,裹足不前。
既然已经被人“盯上了”,何不坦然面对,与这帮所谓的“天才”在临大这座古武学的至高学府一决高下?
一念至此,陈元心中的郁积不纾解了许多。
展颜一笑,道:“明白了学姐,我知道该怎么做,不会再‘迷路’了。”
“知道你为什么突然想通么?”
“为什么?”
宁夕眼波柔和,笑道:“因为,你遇上了一位合适的‘领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