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儿走上前去,揽住福伯的手臂,摇晃道:“刚才真的吓死我了,如果不是福伯你及时出手,瑾儿说不定没命见你了。”
“你还好意思说?”福伯看了她一眼,没好气道:“若不是你学艺不精,一套‘咏春拳’打的不三不四,又怎会被他轻易制住?”
“那少年虽然行事极端,言辞狠厉,但眼眸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杀气,可见他并不想杀你,之所以挟持你,只怕是逼不得已。”
“哼,瑾儿受了委屈,福伯还替外人说话,”
苏瑾儿小嘴一撅,往前走了几步,蹲在陈元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颊,眼珠子一转,坏笑道:“臭小子,居然敢拿本小姐当人质,看我怎么折磨你,来人!”
“癞头张”就守在旁边,听见苏瑾儿叫唤,点头哈腰道:“瑾儿小姐有什么吩咐?”
苏瑾儿看也不看他,指着地上的陈元,道:“给我把他的手脚打断,看他以后还敢欺负人!”
“这个……”“癞头张”有些犹豫。
虽然他向来看陈元不爽,但也知道那是洪先生看重的人才。
若是贸然下手,得罪了洪先生,自己还不得吃不了兜着走?
“还不动手?!”苏瑾儿美眸一瞪。
“我……我……”
“瑾儿小姐,手下留情,”洪先生走上前去,陪笑道:“此人是临江市的一名‘文武状元’,更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古武奇才’,我们将他拘禁于此,就是想将他举荐给‘龙头’,这小子冒犯了你,找人揍他一顿就好了,就这么杀了,未免太过可惜。”
“可惜?有什么可惜?”苏瑾儿秀眉一蹙,不屑道:“你们刚刚没看见他是怎么对我的?这种人心术不正,把他举荐给我爷爷,万一动了什么坏心思,岂不是害了他老人家?”
“这……”洪先生哑口无言,一副“秀才遇到兵”的神情。
就在这时,福伯走上前来,沉声道:“好了,瑾儿,适可而止吧。”
“小洪说的不错,这少年身手不凡,确实有举荐给‘龙头’的价值。刚才他那几手‘咏春拳’,招式正宗,深得要义,除了年纪尚轻,气力略显不足之外,论及对‘咏春拳’的领悟,‘组织’里除了‘龙头’之外,恐怕无人能出其右,的确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可造之材。”
“依我看,就按小洪的建议,找人揍他一顿,给你出出气,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
“就这么算了……也太便宜他了,”苏瑾儿脸色一红,还想争辩两句。
看见福伯目光严厉,也不敢再说什么,不情不愿道:“好吧……福伯,你说了算。”
说完,双手一插腰肢,对着洪先生道:“今天我就给福伯一个面子,暂时饶了这小子,你给我找人狠狠揍他一顿,如果揍得不够重,我立马告诉我爷爷,说你们办事不利,私自纵容挟持我的坏人!”
洪先生:“……”
龙昆:“……”
福伯:“哎……”
洪先生慨叹一声,道:“知道了,就按瑾儿小姐的吩咐,找人狠狠揍他一顿。”
说完,冲着“癞头张”招了招手,在他耳边吩咐了两句。
“癞头张”会意,叫来几名黑衣壮汉,将陈元拖出了赌斗场。
看见这一幕,包括胡老鬼、唐老板在内,黑木镇所有的帮会大佬都瞠目结舌,心道这小丫头派头真大。
洪先生这种在黑木镇呼风唤雨、人见人怕的狠角色,在她面前居然一点法子都使不出来。
苏瑾儿见陈元被人抬走,这才出了一口气,揽上福伯的胳膊,笑道:“福伯,这边的事情都解决了,咱们差不多该回去了吧?”
“明天一早走,”福伯看了看她,淡淡道。
“为什么?”苏瑾儿一脸不解。
洪先生解释道:“瑾儿小姐有所不知,‘黑木镇’毗邻黑木山脉,走夜路太危险。近日,一些‘猎兽团’中更传出消息,说黑木山上的兽巢频频发生异动,异动的反应,与百年前那场‘浩劫’颇为相似,非常时期,还是谨慎些好,我看……今晚你们就在黑木镇里将就一宿,明天一早,我亲自派车护送你们回去。”
“啊……这是什么鬼地方啊……又有绑匪,又有妖兽,早知道就不来了。”
苏瑾儿气得蹲在那里,双手支着腮帮子,俏脸红扑扑的。
福伯走到他身旁,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忽然,一阵阴森森的风从场馆外面刮了进来,将他满头白发吹乱。
福伯抬起浑浊的双眸,看向外头漆黑的原野,眉头微皱,沉声道:“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