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只是他自以为的,他传出的吼声也不过是隐隐约约。
不过这点声音也足以让留在这守夜的赵长福惊醒过来。
良久他勉强安抚好状态极为不对劲的赵长寿,再给他强行喂进去一点粥汤。
心里存了事,赵家众人一大早天未亮便各自起来。
见到这幅状态的赵长寿,众人齐齐沉默了。
天还未大亮,陷入一片沉寂的村子就似活了过来。
赵长禄看着大哥满脸的疲惫,对自己的妻子点点头便出了家。
再去村尾的何大夫家请来了他,这次有了病人的配合,仔细问他哪里的情况。
赵长寿原本还满脸抗拒,但在赵家人一同安抚,不说清楚可能更不能好,甚至留下什么暗伤。
他期期艾艾说出了他的要害,以及胸脯沉痛。
何大夫最后施针让他吐出一口淤血,看着清理后的赵长寿脸肿成了猪头样,眼睛也是红肿一片,只能有一条缝睁开。
鼻梁更是断了,现在还在渗着暗红血丝,嘴在抹了伤药,也就是红肿如同香肠嘴,耳朵也是软趴趴的垂在那。
厢房的女人都出去了,赵长寿由兄弟将衣服脱了。
再看到他上身的伤痕,还有几个深刻的脚印。
扒开那乱糟糟的头发,后脑勺起了个大包。
赵父一张脸阴云密布,哼哧哼哧的喘着粗气,“说!到底是谁?说出来,我们一家都上前找他去!”
何大夫叹息的摇摇头,他眼里的凝重,陷入剧烈愤怒的赵家人还未发现。
赵长寿一脸呆滞的垂着头,除了何大夫的询问,他含糊着点头或摇摇头。
其他人的怒斥和询问他都置若罔闻。
赵家不缺几个铜板,伤口都让何大夫细细包扎,再又留下来一整盒的药膏,最后有赵长福感激的送走了何大夫。
他再从何大夫家中出来,手中提着几副药。
赵长福一脸沉重的走在小道上,周围来往还对赵家事情不知晓的村民对他热情的打招呼,他也只能勉强挤出笑脸,敷衍的点点头。
他回想到何大夫摇头对他说,最好送到白云镇去,让坐诊的大夫再仔细看看。
说他这里终究是少了些珍贵的药材,平日上山自己制成的药抵得上寻常的使用,但是这伤势太重了就无能为力。
赵长福想到自己三弟一贯脾气暴躁,但也是神采飞扬,对家人那是没话说。
如今却半死不活的倒在大炕上,情况一看便知道不好。
而何大夫,他们也来了这大槐村一段日子,知道他医术不凡,甚至要不是他想在这清静的大槐村,到白云镇做大夫也可以的。
他都这样说出来,还不是寻常的伤势,那么重的伤是会带来什么的后果?
想到家中父母的担忧惊惧,赵长福看着眼前的紧闭赵家院门,深深叹了口气。
担心最后诊断出来的结果让已经上了年纪的父母承受不了。
但赵传福还是没有隐瞒,将何大夫的劝告完全的转告出来。
他是怕为了让父母安心从而隐瞒,但最后却害了自己的三弟。
赵长寿不知道想到什么,对于要出门很是抗拒。
最后在赵母声泪俱下的哀求中,他还是一出院门,就由着兄弟的搀扶上了牛车。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