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平辈论交一事,在此种场合下更不便说开,孤竹不提也不奇怪。
可就算这样,也足以引起巨大的轰动了。
孤竹收徒,那是多大的一件事啊!多少人想尽办法都没能得到他的青睐,杨硕何德何能,竟然能拜入他的门下?
对于这一点,众人实在敲破脑袋也想不通。
白掌门面现尴尬:“师兄此言差矣。家有家法,门有门规。本门作为一门之主,自然要禀持公道,以理论事,何来欺负一说?”
孤竹瞥了他一眼,“好!你要论理,我便与你论!你说他杀了那只老羊是吗?”
“……”白掌门道,“目前只是推测。”
“我管你推测不推测。”孤竹说罢,面向台下众多弟子,高声说道,“你们来几个有实力的,最好是筑基期大圆满。”见无人上来,又伸手一指,“你,你,还有你!都上来!”
在他的指定下,三个人怯生生的走上台来,站到了孤竹长老的跟前。
孤竹将胸前衣襟一敞,说道:“老夫现在就站在你们面前,你们来杀老夫。”
“啊?”
三个人都是一呆,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们愣着干什么?尽管将所有手段都使出来!老夫绝不还手,更不会怪罪,快点!”
三人面面相觑,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那是好一阵难堪。
白掌门轻咳一声,上前道:“师兄,您就别难为他们了。”
“别拦着我,我就是要证明给你们看,筑基期究竟有没有能力杀死辟谷期。”
白掌门无奈道:“好吧,关于这一点,师弟认同了。不错,筑基期确实没可能杀死辟谷期。”
“算你识相。你们都下去吧!”
三人如蒙大赦,慌忙退了下去。
白掌门又道:“不过,也只是在通常情况下。”
“你什么意思?”
“若是有什么厉害的法宝辅助,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孤竹想了想道:“好,这个容易。”说罢一闪身,就到了杨硕的跟前,向他一摊手道,“有老夫作主,你不用担心。将你的储物袋拿来吧!”
杨硕依言照做。心里也在庆幸,幸亏没把星痕短剑丢在储物袋里。
尽管公羊殁并非死于它手,但这把短剑的品级实在非同一般,一旦被搜出,那绝对会引起非常大的麻烦。
孤竹先是用神识往里面扫了扫,确定没有问题后,才将它丢给了白掌门。
白掌门有些尴尬道:“师兄既然查验过了,师弟岂有不信之理,还请还给师侄罢!”
孤竹没好气的接过,丢还给了杨硕。
八字须老者道:“就算这样,仍然不能排除段师侄之死的嫌疑!在下听闻,段师侄陨落之时,此子也在附近。”
杨硕不禁心头一震,暗骂你个老不休,竟然又旧事重提!
红倚长老神色一动,这才想起当年亲自过问段风身陨一事的经过。越想也越发觉得可疑起来,再次望向杨硕的眼神中又多了一些难以言明的东西。
白发老者道:“数种巧合凑在一起,就不再是巧合了!依在下看,必须针对此事再次彻查!既不能冤枉一个无辜之人,也不能放任凶手逍遥法外。”
这话说得好听,但仍然明显是在针对,众人如何听不出?偏偏他说的话又无懈可击,令一心维护杨硕的孤竹和谢老也一时愣在了那里。
最后还是谢老开口了。
只见他面向杨硕,一双眼睛充满慈爱,又满是无奈。
“硕儿,为师希望你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为师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孩子,不会做没有理由的事。只要你认为自己做得对,就算做错了,为师也会尽一切可能保你……”
“师尊,不用说了。”杨硕淡淡一笑,眼睛里多了一些晶莹的东西。仰头望了一眼天空,凄然一笑道,“还好,天空还是蓝的。这就够了!”
说罢,他大步走了出来,向白掌门、孤竹和各位宿老深施了一礼,便面向白掌门道:“不错。段风师兄确实因晚辈而死!”
此言一出,所有人无不震惊,沉默了一秒后,全场哗然。
他竟然亲口承认了!
“你!”白掌门伸手一指,脸上除了悲愤更有哀叹和惋惜。
这时,只见凌霄殿内一道白影一闪,白掌门反手一夹,两指间便多了一柄利剑。
白君仪俏脸含霜,冷声道:“我要杀了你,替段大哥报仇!”
杨硕道:“想必你就是白小姐。你要杀我,何不等我把话说完?不错,他是因我而死,但却并非死于我手。他想杀我,却反累自身丧命,这是他的报应。”
笑话,哥才不会傻到真的承认是自己杀了他。招魂也招过了,阴魂还能回来咬人不成?要真敢回来老子连他一并收了。
杨硕的话字字铿锵,掷地有声,令在场的所有人又是一阵愕然。
敢情……这事出有因啊!
“你胡说!段大哥不是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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