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儿乖,一会儿就没事了,有母妃在这里陪你,就不难受了……”叶梦涵的声音柔和的就好像催眠的一般,让欧阳聪的眼睛越来越迷离,最后眼皮沉重的合上。只是,在视线的最后,他看着叶梦涵脸上那并没有过多担忧的样子的时候,他小小的心灵有着说不出的滋味。
小孟子跪在一旁,一边儿看着欧阳聪,一边儿焦急的看看太医……下午的时候,小主子虽然觉得有些不适,可并没有这样严重,怎么到晚上就成了这般?
“呀!”
不知道是谁惊讶的叫了声,顿时,将本就凝重的气氛变得越发凝重……叶梦涵眸光阴冷的看着那个惊叫的太医,一双流光溢彩的眸子因为敷上了一层阴霾,透着让人无法呼吸的窒息。
“你叫什么?”叶梦涵的声音更沉,有人从古森林最深处溢出来的一般。
那太医暗暗吞咽了下,方才一脸怯怯的看留言欧阳聪的的脖子,随即诺诺的垂头说道:“回禀……”他吞咽了下,“回禀娘娘,小王爷他……他……他好像是得了……”他看看左右的太医,见其二人也是一脸的凝重,知晓怕是已经诊断出了,“小王爷他怕是得了天花……”他说完,视线怯怯的落到叶梦涵的脸上。
后宫这位主子一直就是威严在外,却贤良淑德,从来不会去争抢什么,以至于从接掌凤印开始至今,都不曾出现什么偏差。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位主子,却传闻对亲生子嗣并不亲厚,尤其是在皇上得太子之后……可是,到底是自己的儿子,纵然如今储君已立,可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自然,也不可能真正的放弃欧阳聪这个皇上的长子。
这样想着,太医一个个心里自危了起来,生怕叶梦涵一个火气蔓延到了他们身上……
叶梦涵也小孟子是同时一愣,谁也不曾想到欧阳聪竟然得了天花……这可是要闭了宫门,有可能因为此而殁了的。
“治……”叶梦涵咬牙切齿的瞪着那几个太医,愤怒的说道,“如果你们治不好,本宫就让你们统统人头落地……听到了没有?!”
太医们一个个心里暗骂了声倒霉,却纷纷倾身应了……只是,这天花传染,谁也不想因为一个不得宠的皇子而最后自己跟着后面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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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你该回宫了……”风玲珑淡淡说道,随即起了身,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深深的凝了眼欧阳景轩,转身就欲离开。
“怎么,被我说到痛处了?”欧阳景轩的还慢悠悠的,透着几分邪魅的雅然,一双狭长的凤眸深深的凝着风玲珑那因为微转而荡起的纱裙。
风玲珑的动作微微一滞,随即缓缓转身看着欧阳景轩,一双星眸透着的全然是淡漠,“是说到我的痛处,还是皇上的呢?”她冷然勾了勾唇角,“皇上的后宫那是皇上的,我和离墨,那是我们的关系……到底我一个死过一次的人,皇上还能用之前的种种来束缚我吗?”
欧阳景轩心中微微一愕然,但是,俊逸的脸上却半点儿都不曾表现出来,只是看着风玲珑浅浅勾了菲薄的唇,缓缓说道:“既然如此……你还要报生前的仇,岂不是自相矛盾?”
风玲珑微微颦蹙了秀眉,星眸看着欧阳景轩的时候也是微微起了变化,只是,太淡,以至于她自己都不曾发现。须臾过后,她也浅浅一笑,“有些事情本就是矛盾的,就好比皇上曾经和如今对我一般……”她笑靥如花的轻轻挑了眉眼,留给欧阳景轩一个颠倒三生的笑容后,飘逸的转了身,随后带上了蒙纱兜里,消失在了欧阳景轩的眼底。
欧阳景轩甚至很还感觉到空气中那清幽的一抹香气,似梅花,似沙枣花香……他缓缓闭上了眼睛,如今的沙枣花已然落败,可沙枣已然结了串串……她可曾再回到尧乎尔那片天地上看过,他为她亲手种下的那十里沙枣林?梅花未开,她又是否知道,通往沐拓山那十里梅林,和君影草亦是他亲手种下,年年白雪皑皑的覆盖了梅林的时候,他都期盼着终有一日,她立在红梅林下,让那梅花朵朵染了她的眉眼,落了满世的芳华?
皇后睁开眼睛,欧阳景轩涩然一笑,随即掏了银两起身,只是,人还没有来得及走,明日走了进来……
“皇上,公子有请。”明日还算恭敬,却微微透着淡漠的说道。
欧阳景轩眉角微挑了个邪肆的弧度,“今日晚了……明日朕在清潭雅居设宴,邀你们家公子和姑娘一同。”话落,不等明日回答,他深深的凝了眼,最骄傲轻勾着淡淡的笑,越过明日离开。
欧阳景轩行到雅阁一侧的时候,眸光隔着珠帘轻倪了眼楼下的赌局,凤眸微深了下,随即拿出两张银票,和方才等风玲珑时写好的纸笺,一张银票和纸笺在他手微微一挥之下,不偏不倚的落入了第一问的箱子里,随即他微微提了内力的说道:“我赌她和离墨,超不过三个月……”话落的同时,一张轻飘飘的银票落入了赌桌中间,又是一千两黄金!
所有人一面惊愕的看着银票,一面感叹着下注之人的内力修为竟是已然到了摘花飞叶如此高的境界。
欧阳景轩眸光轻抬,深深的凝着对面,纵然什么都看不到,他依旧知道,此刻离墨和风玲珑必然在看着他……他勾唇一笑,用了传音入密,“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缠绵思尽抽残茧,宛转心伤抚笛箫。”
风玲珑的心弦猛然一动,她看着欧阳景轩朦胧的声音转身,避过箫悦楼人的视线离开,她的心竟然空落落的一时之间只剩下了他临别时的那首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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