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阵如梦似幻的感觉过去,何碧草睁开眼时,已在茫茫大山之中。放眼四顾,目之所及,可看见山巅上有一片建筑群。
她整理了一□上的襦裙,微微提着裙角朝显然是昆仑派的建筑群走去。
此时她进入空间副本并不需要借用别人的身份,只换过一身襦裙,配了把长剑,梳了个简单的发型,直接真身投影到副本之中。
有中级内力护体,她并不感到山上寒冷,一路借着身体强化,很快赶到昆仑派大门处。
她以拜师学艺的名义叫门,却因未到昆仑收徒的日子,被拒之门外。
何碧草便守在门外,不过到了晚上,留在昆仑派看家主事的掌门大弟子何须之不得不让人放她进来。
她自然见不到替掌门看家主事的何须之,只够格见门派内务主事弟子,那人絮絮叨叨一路,讲了些“须之师兄最是心肠软,见不得姑娘一个女子在外露宿”“掌门师叔和师父带着青年弟子参加华山论剑,你来得不巧”之类,何碧草一一含笑回应,并有意无意的提起话题听他胡侃。
那人也不傻,说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情,譬如掌门喜欢赏月、何须之每晚半夜会一个人练剑以及其他在江湖上有名有姓的弟子又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小癖好。
也许是见何碧草长得好看,又也许是见何碧草态度不错,那弟子送她到客房后,多说了句,“须之师兄不好擅自拿主意收徒,我去跟他说说,明早兴许你能见到他。”
何碧草连忙道谢,在门口看他走了才合上门。
她吃过昆仑派弟子送来的馒头和菜汤,在房中踌躇了会儿,拿定主意后就吹灯上床。
大约到了夜半三更,估摸着大部分人都睡了,何碧草就从床上起来。从系统那换了套印度舞娘的衣裙,换在身上之后,她又兑换了一些不值钱的附带灯光的玩具。
临出门前,她又多想了一点,将头发换成酒红色,披下来别上水晶发夹之后才出门。这一路绕过巡逻弟子的视线,潜入后院,寻找三更练剑的何须之。
何须之虽与掌门同姓,但跟掌门并没有血缘上的关系,而是作为孤儿被何掌门收养教导,如今成了昆仑派大弟子,众弟子眼中很有威信的大师兄。
由于这样的资料,何碧草心中对何须之的形象推测比较像是令狐冲或宋远桥。
前者是提及大师兄就会产生的条件反射,后者是因为在门派弟子眼中有威信——当然,还有一位更出名的大师兄,可何碧草觉得猴哥独一无二,凡人怎么及得上他,就没把这位大师兄算在内——不过何须之并没有宋远桥的儒雅稳重之风,更与令狐冲的潇洒随性不同。
就着附近的灯笼火光以及隐约的月光,何碧草看到在后院练剑的何须之。
他看上去二十岁出头,一头黑发被高高束起,眉目细致,五官却并非秀气,宛如京城雅致的山水之作,有棱角却又有山清水秀之美。
单论容貌,何须之与他的师父都是难得的美男子,不过此时练剑的何须之在神态上少了何掌门的俊雅风流,多了几分隐约透出的锋芒。
不待何须之向她发难——何碧草相信何须之早就发现了她——她拿出一只水晶小塔玩具,由于内置灯泡,所以打开开关后便透着绮丽的光。
她一手托着小塔,扭着腰肢,带着微笑,向收剑看过来的何须之走过去。
盈盈带笑,一步一摇,何碧草尽量让自己学着《青蛇》里王祖贤和张曼玉的神态,使自己像个妖精。
她并不开口,只向何须之愈走愈近。
最后,她停在何须之的剑锋之前。
他一手持剑,剑锋停在何碧草喉头毫厘之处,修长的眉毛并未皱起,那双天朝特有的凤眼却带着如剑锋一般的锐气。
这个男人长得很漂亮。
连持剑的手也修长白皙,就如那些文人雅士的手一般漂亮。
他的眼睛自然漂亮,可是目光太锋锐逼人。
何碧草微微一笑,毫不在意喉头前的剑尖,故作无辜的用特意放嗲了的声音说道:“第一次见面,就用你这么长的东西对着人家,真是粗暴的男人。”
何须之听她语气轻佻,表情却无辜,视线微微扫过她半露的乳.房和露出肚皮的服装,最终依旧将注意力放在她手上那亮着绮丽之光的小塔上。
“你是什么东西?”何须之问的却不客气。
何碧草便道:“你猜呢?”
说话时她还特意抛了个媚眼。
何须之默默地盯着她。
何碧草不知为何就感到特别不自在,就从鼻子里哼了声,微微嘟嘴,假装很可爱的说:“你真坏,连猜都不肯猜,人家偷偷看你很久了……一化形就特意来见你。”
虽然何碧草穿着暴露,但何须之还是有见过印度舞娘,对她的装扮并不特别在意。而她手上唯一惹人惊骇的自然是那持续发光的水晶小塔,在何须之眼中显得格外不俗。
不过何须之并不会断然相信眼前的女人是妖精。
所以他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潜进我派的目的是什么?”
何碧草便低着头答道:“我想见你而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