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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孤岛喋血 > 161 接触

161 接触

“你打这个号码最好有个合适的理由。”

嘟嘟。

“我是古铜,我又打来了。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乔先生谈,这关系到安若曦和……”

另一头有个男人拿起了电话。他的声音里有那种习惯于发号施令的语调。

“关于安若曦你知道什么?”

“我要和乔先生讲话。”

“我就是乔关西。”那个男人气愤地说。

“你不是乔老板。你的声音听起来太年轻。”

“我父亲不接陌生人的电话。把有关安若曦的事告诉我吧。”

“还有赖恩。”

“这个名字对我有什么意义吗?”

“让你父亲讲话。”

“你想说的任何有关安若曦的事都可以跟我说。”

古铜挂了电话,等了两分钟,又按了同样的号码。

这次第一次铃声只响到一半,就有一个沙哑苍老的男声说“我是乔达诺。”

“刚才我正和你儿子谈安若曦。”

“还有赖恩。”那个声音听起来有些紧张。“我儿子说你还提到了赖恩。”

“一点没错。”

“我怎么才能知道你不是警察?”

“我们见面时,你可以对我搜身以确保我身上没带东西。”

“那并不意味着你不是警察。”

“嗨,如果你非要这么想,约时间见面也就没什么意义了。”

有短短一会儿,双方都沉默着。“你在哪儿?”

“杭州城里。”

“站到富贵厅饭庄大街那边,一小时后会有辆车到那儿接你。司机怎么知道站在那儿的就是你?”

古铜看了蓝警官一眼。“我手拿两打月季。”

在富贵厅南边的一家茶馆里,古铜一言不发,一直等到伙计给他们端来他们要的龙井然后走开。他们选了一张偏僻角落里的桌子,茶馆里的人不多。即便如此,古铜还是四下里打量了一下,确认没人往自己这个方向看之后,才俯下身去,打开旅行包,拿出他先前在花店里从公文箱里取出来的那个小东西。这东西是金属的,有火柴盒那么大。

“这是什么玩艺?”蓝警官问。

“它发出导引信号。而这个——”古铜把手伸进旅行包拿出一个烟盒大小的金属盒。“——接收信号,只要信号不是从一里之外的地方发出来的就可以。汽车在这里往南开。你坐上黄包车在北边的广场等着。我上了乔达诺派来的车之后,你等15秒钟再跟上来,这样就不会太显眼。接收器有指针显示,这根指针会指向左、右、或者正前方,这要看信号从哪个方向来。这个量表用1到10来告诉你离得有多近,10表示最近。”古铜轻轻一按开关,把接收器推到发送器前面。“好的,工作正常。你拿着接收器。如果出了问题,我们的会合地点是这家茶楼门前,时间是每一个整点。但如果我到明晚6点还没有出现,你就尽快回圣菲去吧。”古铜看了看表。“差不多到时间了。走吧。”

“你的包怎么办?”

“你拿着它。”包里有手枪、备用弹盒和那盒子弹。古铜知道他会被搜身。再说,带着武器见乔达诺也不可能吓住对方。“无论我被带到哪里,我到那儿10分钟后,拨老朱给我的号码,要求跟我讲话。要让人觉得如果我不接电话就会发生糟糕的事情。”

“然后呢?”

“我跟你讲话时会给你暗示的,你就照着去做。”

他们走到了茶楼的门口。

“你在这儿叫黄包车不会有问题的。”

“古先生。”

“什么事?”

“你对这件事有把握吗?”

“没有。”

“那么也许还有别的办法。”

“从这儿走出去是我最不想做的事。但我的时间不多了。也许已经来不及了。我不知道除了直接去问题的来源地之外还能去哪儿。”

蓝警官犹豫了一下。“祝你好运。”

“龚玉比我更需要好运气。”

“但是如果……”

“他们已经杀了她?”

“对。”

“那么我会遇到什么事也就无所谓了。”

一分钟后,古铜走进越来越暗的雨夜中。他转向右侧,朝富贵厅走去,他希望蓝警官在这一分钟里叫到了车。他担心赖恩也许会对龚玉做些什么,又不由地想起,赖恩在上海对他父亲开枪的那天晚上也同样下着雨。

他提前5分钟到了富贵厅,手里显眼地握着月季站在一个门廊下躲雨。他的感情很复杂不同程度的疑惑、担心和忧虑。但只有疑惑是对他自己而言的,其余都是外向的对龚玉的担心,对她可能已经遭遇到的事情的忧虑。但最要紧的是,他感到自己已经下定了决心。这是他第一次参加对他而言比他自己的生命更重要的行动。

他想起了龚玉说的一些事,那是她两天前告诉他的。那天是中秋,星期五,他们从那个人家的聚会上出来,开车回到古铜的家——那是他们之间正常关系的最后时刻。当时好像是正常关系,不过现在古铜意识到他们的关系没有一点正常之处。这甜蜜而苦涩的回忆让古铜觉得内心空荡荡的。后来,他们肩并肩躺在一起,膝盖也紧贴着她膝盖的弯部,蜷着腿,保持着像勺子一样的姿势。她沉默了那么久,以至于他以为她睡着了。他记得,他吸气时闻到了她头发上的香味。她开始说话时,那吞吞吐吐的声音是那么轻柔,他几乎没听见。

“我还是个小女孩时,”她小声说,“我父母打架打得很厉害。”

她又沉默不语了。

古铜等待着。

“我从来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打架,”龚玉轻声继续说,声音中没有一丝紧张,“现在还是不知道。钱的问题,酗酒,可能是任何事情。每天晚上,他们冲着对方大喊大叫。有时更糟,就不仅仅是喊叫了。他们扔东西,互相扭打。晚上他们打得尤其可怕。每逢春节时,我母亲总要准备丰盛的菜肴。然后,马上就要吃饭时,总会发生什么事让他们再次开始互相大喊大叫。我父亲就会冲出门去,只剩下母亲和我两个人吃饭。而吃饭时她会一遍遍地告诉我,我父亲是个坏透了的杂种。”

她又沉默下来,古铜没有催促她。他很明白,不论她想倾诉什么,那都是她的心里话,都得让她自己慢慢说。

“他们打得越来越厉害,我受不了时只好求他们别打了。我推父亲,想阻止他打我母亲。但那只能使他转过来对付我。”古铜终于继续说下去了,“我脑海里至今仍浮现出父亲的拳头向我打过来时的情景。我真怕他会杀了我。这是晚上发生的事情。我跑进卧室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客厅里的叫喊声越来越响。我把枕头塞进床单下面排成一排,让它们看起来像是我睡在那儿一样。我肯定是从其他什么地方学来的这个方法。然后我缩到床底下,就在那儿睡觉,以为这样父亲若是进来用刀杀我,我就能保住性命。从那以后,我每天晚上都是那样睡觉的。”

龚玉的肩膀微微起伏着,古铜觉得她在抽泣。“你的童年也是这样的吗?”她问。

“不是,我父亲是个职业jūn_rén。他很严厉,固守着纪律和控制权。但他对我从来没有动过粗。”

“你真幸运。”黑暗中,龚玉擦了擦眼睛。“我过去常读骑士和美女的故事,王子什么的。我一直梦想着自己生活在那些故事中,有个骑士来保护我。我还是个小孩的时候,就画得一手好画。以前我常随手画出我心目中的那个骑士。”被单窸窣作响,龚玉朝他转过身来。现在,月光照在她的脸上,泪水在她面颊上隐约闪现。“要是我再画那个骑士,他准会像你。你让我觉得安。我再也用不着钻在床底下睡觉了。”

两小时以后,那帮杀手闯进了他的房子。

一阵雨打在古铜的脸上,打断了他的回忆。虽然仍被感情所困扰,他还是留心观察着从富贵厅前那一摊摊积水里驶过的车辆。一个个互相抵触的问题折磨着他。龚玉给他讲的事是真的吗?抑或她是为了使钩子钩得更牢,在用谎言骗取他更多的同情,诱使他不顾危险保护她呢?问题归结到了一件事上,她是爱他的呢,还是在利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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