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朋友、爱人!这都特么算什么!
我转过头,跑去女厕,整整哭了一个小时。然而我只能哭,什么事都做不了。
晚上失魂落魄的我都守在戴莫的床边,他因为全身疼痛而睡不着,我看在眼里又是心疼又是自责,他却始终用一双微笑的眼睛看着我。
半夜的时候,戴莫开始发起高烧,医生立马采取措施,可到了早晨,戴莫却开始出现昏迷的迹象,病情越来越恶化了,他一直睡睡醒醒,几乎不再吃任何东西,只靠营养剂来维持生命,这种状况一直持续了三天三夜都还没有好转的迹象。
第四天的时候,我忍不住给戴莫的家里打了电话。
接电话的是戴莫的nǎinǎi,已经年过七旬了,我和她讲电话的时候,她一直在电话里反复和我说:“你说什么?大点声,我听不清。”
后来我索性挂断了电话,决定亲自走一趟戴莫的家。
我从佩佩姐那你要来了戴莫老家的地址,a市辖区内的一个没落的农村。
我坐了将近三个小时的大巴才到了戴莫的老家,他家只有他nǎinǎi一个人在,家里的房子说不上家徒四壁,但也是十分的陈旧破败,老人便孤独的坐在院里的大树下乘凉。
我和戴莫的nǎinǎi交谈的时候,发现她不仅耳朵聋,甚至神智还不太清醒,村里的人说,她年轻的时候受过刺激,先是丈夫早亡,后来儿子又进了大牢,儿媳妇改嫁,于是她也早早就变得疯疯癫癫的了。
我临走的时候塞给戴莫的nǎinǎi一千块钱,也不知道这钱对她来说还有没有意义,又嘱咐她老人家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至于戴莫的医药费我已经决定要由我自己来承担了。
不过,我临上车的时候,戴莫的nǎinǎi突然抓住我的手,原本昏黄wū浊的眼睛突然有了亮光,她撑开满脸的褶皱笑着对我说:“孙媳妇,鹏鹏就交给你照顾了,我这老婆子可以死耳瞑目了。”
我一时间有些无措,又有些哭笑不得,且不说我还没弄明白鹏鹏是谁,就算鹏鹏和戴莫就是同一个人,我也不能认我是她老人家孙媳妇这件事啊。
不过我还是拉着老人的手说:“nǎinǎi,您放心吧,我不会让戴莫有事的。”
老人笑着点头,眼里似有泪光。
上了大巴车,闭目靠在座椅里,迷迷糊糊的睡了三个多小时,到了城里后我又马不停蹄的赶往医院。
到了医院后,医生告诉我戴莫退烧了,人也醒了。
我激动万分,连忙跑到戴莫的病房,看见他正醒着,整个人比几日前消瘦了很多,眼眶都凹陷了,看上去十分憔悴。
可是,我还是因为他的苏醒喜极而泣了。
戴莫见我哭,顿时皱了眉头,轻声说:“傻丫头,哭什么?别弄得哭丧似得,我还没死呢。”
我一听到他的声音,哭得更厉害了。
他这一下急了,担心地问我:“你到底怎么了?”
我一会笑一会哭,好半天才缓和过来。
“你可把我吓坏了,我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
戴莫安慰似的笑笑:“怎么会醒不过来呢,我还有很多事没去做,也还有很多话……没和你说呢。”
我忙说:“你有什么话尽管跟我说,我好好听着。”
戴莫笑的如同暖阳一般,看着我的眼神此时此刻特别的温柔,抬手摸了摸我的头顶,他说:“晓晓,其实,自打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喜欢上你了!”
我只觉得脑袋里‘轰’的一声,一下子蒙掉了,定定的看着戴莫不知所措。
他却依旧笑着说:“但是,我并不想让你成为我的女朋友,因为我知道你心里的那位mr right并不是我,我只希望你能让我一直在你身边,默默的守护你,可以吗?”
我瞬间泪如雨下:“戴莫,你是傻瓜吗?”
他温柔的说:“没错,我就是个大傻瓜,一直喜欢你却又从来不敢说出口的大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