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始作俑者,夏嘉一度想要找机会逃走,比如说躲在房间里面,直到一切结束再出来。然而想一想,那么逃避也不是办法,本来没什么事情也变成有事,变成畏罪潜逃,最后还是决定作罢。
她也不是一点事情都不做,从鞋柜边来到厨房门,蹲到橱柜下面,打开这个柜子,里面放着米和面,还有储备用的食用油,再打开另一个柜子,里面放着碗碗罐罐。她佯装找东西,尽可能缩成一团,避免成为焦点,也不算逃避。
她抿着嘴唇想,事先做好了应付薇拉的姐姐的准备,面对什么问题应该怎么回答,谁想到对方什么也没有问。轻而易举过关了,稍微变得得意忘形起来,哪里想到还有那么一出,那一个看起来温柔、温婉的长辈,其实是一只狐狸。
想到这里,她纤细的手指拈起几粒米,稍微一用力便把那几粒米碾成粉末。对,那是薇拉没有说到位,只说不要告诉姐姐,没有说不要告诉母亲,没有提醒一下。一切都是你的错误,不关我的事情。
这一边,索菲亚发现自己那个未来可能的女婿陷入呆滞当中,显然是没有料到自己突然开口。真是有趣的反应,想到这里,她心中忍不住笑,就是要这一个效果。
她随后看向自己那个女儿,一副“你怎么知道?”的表情,接着缓缓转向那个躲在厨房里面,几乎缩成一团的少女,似乎想要找麻烦的样子。
她的视线跟着看向厨房,可怜的孩子被帝国拖欠佣金,她忍不住帮忙解释一下:“不是夏嘉妹妹告诉我的,她什么都没有说。”她顿了顿,眼看夏嘉惊喜望过来,恶作剧说,“就是没说和说了没什么区别。?”
“我本来没想问夏嘉妹妹的,”她卖了一个关子,再看向薇拉,“我的女儿,不怪夏嘉,主要还是你先暴露的,然后我稍微诈了她一下。”
“我怎么先暴露的?”不关是信,还有照片和视频,薇拉印象中没有任何问题。
索菲亚笑起来,她轻轻走到薇拉的身边,伸手掐掐她的脸蛋,说道:“某个人出现的频率是不是太多了。你从来不是一个喜欢麻烦别人的人,这一次却麻烦人家那么长时间。就算是这样,你的信上一点愧疚之情也没有,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
“好吧。”薇拉说,母亲已经说得很明显了,再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暴露了那就是笨蛋了。
“我本来还以为你以后肯定是一个相亲的命。”索菲亚说,“没有想到你自己能够找到对象。”
薇拉撇开头:“什么叫做相亲的命啊……”
真是可爱的女儿,索菲亚微笑一下,没有继续说什么。
她原来还很客气,点明了魏家安和自己女儿的关系,她就没有那么客气了。
她坐到餐桌边的椅子上,双手轻轻放在大腿上面,很优雅、端庄的坐姿,对着魏家安招手道:“孩子,过来,我看一下。”
魏家安走过去,他还是不知道怎么面对薇拉的母亲,不知道喊什么比较好。就算如此,岳母还是不好喊吧。好像也可以,她刚刚都自称岳母,称呼自己女婿了。然而对方那么称呼,主要是为了逗薇拉吧?
一直以来,他只能在几个熟悉人面前,妹妹、薇拉、苏染面前骚话不断,面对陌生人的时候,不会嬉皮笑脸。这样的原因,大家不熟的情况下,他也不喜欢别人对自己嬉皮笑脸、自来熟。确实,当初不讨厌苏染自来熟的表现,那不是她是大美女吗。
他犹豫着,心想薇拉的母亲从刚刚到现在表现出的性格
他下定决心:“岳母好。”
“岳母?”索菲亚说,“我可还没有同意你们。”
魏家安说:“您刚刚不是说岳母住女婿家,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是哦。”她点点头,“真是机灵的孩子,我喜欢。”她微微偏头,“就是还不够机灵。”
一点暗示也没有,魏家安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做。他首先看向薇拉,后者耸了耸肩膀。再看向客厅方向,只见苏染指了指茶几上面的糖果篮,接着端起茶杯。原来如此,他懂了,却没有发现薇拉的母亲紧跟着他望向苏染。
他连忙找来糖果盘,倒来茶,说道:“岳母远道而来,招待不周。”
索菲亚端起一次性纸杯,抬头看向魏家安:“其实刚刚我就是开一个玩笑,我还没有同意你和薇拉在一起,现在叫我岳母果然还是不合适。”
魏家安可不敢多说什么。
她喝了一口水,说道:“你还是先叫我姐姐吧。”
天。
薇拉的性格,从曾经的冷艳,到目前对一切表现得无所谓、嫌麻烦,怎么会有那么一个母亲。两个人的性格完全没有一点想象之处吧。
都说从岳母的身上,基本可以看到老婆未来的样子,一万个无法想象薇拉薇拉会变成这样。不过看对方小女儿有那么大,看起来依然那么年轻,皮肤光滑细腻,和二十岁没有区别,薇拉以后肯定不差,那可真是太好了。
魏家安想要抓狂,应该办才好。如果不是和薇拉交往,那么这一个姐姐叫了就叫了。问题是和薇拉交往中,叫她的母亲姐姐,那不是凭白高出她一辈。还不知道对方会整出什么事情,说不定拿出薇拉,表示这是你侄女。
她看出他在为难,狡黠地笑道:“没关系的,我们各论各的。”
所幸薇拉为他解围了,她喊道:“母亲,你够了。”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还没有嫁出去,已经胳膊肘往外拐了。”索菲亚幽怨说。
“没有,那个……”薇拉说,“我怕你了。”所以说,就算是母亲,从小到大亲近不来,那是一个喜欢捉弄女儿的母亲,每次都会被欺负。
眼看女儿不搭理自己,索菲亚把视线重新投向魏家安,问道:“怎么,叫不出姐姐吗?”
魏家安支支吾吾一下,他真的不擅长应付这样的长辈,从小到大没有遇到过这样的长辈,实在没有经验。如果那不是薇拉的母亲,他觉得还是可以的,主要是担心太多了,患得患失。
“好了,不逗你了。”索菲亚终于放过他了,“不然还以为我是什么不正经的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