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到驿馆,高远风立即宣布闭门谢客。经温超一分析,他的急迫感更强。所以,功力的提升,刻不容缓。修炼之前,写了封密信给罗玉雪,让她通过无风阁的暗桩,传给高成高纲。信中大意是,若真有还在坚持反抗的齐国余孽,不,是齐国忠贞之士,可以试着接触接触。
此时,温超同样也在写信,写给周王的飞鹰传书。
首先,自然是关于祥妈的信息。真实与否他不管,王上自会派人核实。
然后,关于高远风的篇幅就多了。高远风与周飞燕的传闻,早就有人暗自上书禀报。加上周飞燕第一时间发飞鹰急信,请父王拒绝璃龙城的提亲。所以周王对高远风的信息,必然是有需求的。
温超也拿不准高远风跟周飞燕的确切关系,更拿不准周王的心意,于是在用词上,就煞费苦心。油嘴滑舌写成言辞便给,胆小怕事,写成淡薄权位。尽可能褒而不贬,又能反应事实。处好跟高远风的关系总是错不了的,即使高远风跟周飞燕的关系并非如传闻所说,他有一位超人义母,有两位成丹期的侯爵爷爷,想来在都城也能混得风生水起。
温超竭力拉近跟高远风的关系,却不料其子温铨真够‘犬’的,正在跟两位臭气相投的兄弟商量着怎么给高远风一个教训。
肥壮的邓檠想的很简单,“喊出来比试一场不就行了。他那小胳膊小腿的,经得住哥一顿蹂躏?”
大个子袁翊道:“滚一边去。他不比你还能咋办?”
温铨说:“我到不是非得修理他一顿,若让他也当众丢脸就最好了。”
邓檠的眼睛眯缝成一条线,“这更简单。灌醉他,让他当众脱光光。”
袁翊手一拍,嘿嘿一笑,猥琐地补充道:“不如去知风楼。还有,把这次赴都武试的伙计们都喊上。那才叫当众嘛。”
温铨大喜,“妙。为了保险,干脆让刘妈给他的酒里下点料。”
“呵呵呵呵。””嘿嘿嘿嘿。“
临近旁晚,渤海三‘杰’,带着一帮跟班,长街驱马,直奔驿馆。这些跟班可不是侍卫,都是即将赴都城参加武试的军中将领及渤海官二代。
“请我喝酒,顺便认识一下一同赴试的渤海兄弟,以便在武试中相互关照?温铨有这城府,那他就不是二货了。行啊,我且看看他们能玩出什么花样来。”听闻温铨等人上门邀约,高远风来了兴趣。之所以抽出时间赴宴,不是温铨等人比更温超重要,而是温铨等人在他以后的行动中,说不定可资利用。
看到高远风走出房间,温铨立马迎上去,“高兄,父亲大人叮嘱你我多多走动,以增进感情。这不,我等兄弟今晚以兄弟之名,为你接风洗尘。若看得起我,认我等兄弟为兄弟,就不要推辞了。走走,喝酒去。”
高远风一笑,幼稚的激将法。若我没兴趣,任你怎么挤兑又有何用。不过军中习俗,跟匪窝差不多,喜欢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豪爽。以后要想融入周军之中,不好过于特立独行。于是爽快地说:“行啊。我也正想认识认识一下诸位俊杰。”
众人轰然簇拥着高远风走出驿馆大门,翻身上马。浑然不在意行人安危,呼啸而去。祥妈这次没跟上,但罗玉雪却紧随其后,以防万一。
“知风楼。这是喝酒的地方?”在一幢雕梁画栋、富态十足的大楼门前,高远风微微一愣。
“哈哈,当然是。不但是喝酒的地方,而且这里的酒有色有味。”温铨的笑容里,带着猥琐与神秘,还有一丝畅快。嗯,狡计即将得逞的畅快。
高远风心想,“我跟这些人的关系,还没亲近到可以一起逛青楼的地步。看来温铨的目的果然不纯。哼,还真以为你们是渤海三杰啦?也不看看这里到底是谁家地盘。”
想到这里,高远风露出一副猴急像,“有色的酒好,有色的酒好。那还等什么?进去呀。”
“进,进。”“进去。”众人一阵闹哄,包括跟在一起的两位女子。这两位女子,是渤海本土官员之后,在家中长辈的暗示下,极力经营跟温铨等人的关系。又因为也是即将赴都参加武试的武者,所以也被温铨招来凑兴。只在一群男士和已无羞耻心的娼妓面前脱光,还不足以让高远风抬不起头来。有以后可能成为同僚的女性在场,才能让高远风彻底把脸丢到家。
这时,风姿妖娆的知风楼的掌柜兼老鸨刘妈满脸堆满笑容迎了出来,嗲声嗲气地说:“难怪我今日一早就听到喜鹊喳喳叫,原来是有贵客上门呐。快请快请,温少请,袁少请,邓少请,郭公子请······。”男男女女十几人,除了高远风和罗玉雪,居然没一个遗漏或叫错的。
不等温铨回应,高远风急色地抢上前抓住刘妈的手,“美人单单不招呼小生,是嫌我穷还是长相磕碜?哎呀,扎心了。”
刘妈一怔,正欲暗自发力摔脱高远风的脏手。主持渤海知风楼分号多年,还未如此让人占过便宜。
温铨等人正想看笑话,不想刘妈脸上的不悦稍纵即逝,瞬时又恢复招牌式的笑容,任高远风牵手甚至得寸进尺地揽腰,腻腻地说:“贱妾这不是不知道俊哥儿的大名吗?可不能怨我哦,得怪您的玉趾不肯踏足鄙楼呀。”
“呵呵,我的臭脚算什么玉趾?妈妈的香足才是玉趾。”高远风拥着刘妈先进了大门。
身后一干纨绔看得目瞪口呆。刘妈徐娘半老,风韵犹存,曾让多少或心理龌龊、或腻味了青涩的权贵垂涎欲滴,然刘妈最多只是被人占占口头便宜,从未被人轻薄过。所有试图用强者,无不被知风楼强势逐出并在随后很短的时间内遭遇意外天灾人祸。于是渤海郡内再无一人再敢打刘妈的主意。
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升起来的吗?刘妈非但没惩戒高远风的轻薄,反倒像是很乐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