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昕书“噗嗤”一笑,拉扯着鬓角垂下的碎发,轻声道:“我知道啊,匪子可不会主动给人钱财的,而且你长得这般好看,我才不信你是匪子!”
好看?苏青闻声拂过自己的下巴,好看也可以形容男子的吗?
“天se晚了,你快回吧,路上小心些。”宋昕书冲苏青摇摇手臂,与苏青接触多了,她便发现这人其实并没有传言中那般可怕,反而莫名的暖心。
“后日。”苏青与宋昕书相距三尺,顿了顿郑重道:“后日,我来娶你。”
宋昕书无意中被苏青柔和下来的目光锁定,仿佛沐浴在霁月风清的美景中,流连忘返。
“好。”宋昕书轻声一笑,真情实意的笑容像是一粒种子埋入苏青的心底。
……
正在林贵芬见怪不怪地看着宋昕书走进来,无奈叹气:“你这丫头,一点都不让人省心,一大早又去哪里了?”
“去了莫府,见到小沐了。”
“什么?”林贵芬急忙起身追问:“你小沐怎么样?她人呢,没跟你回来吗?”
“小沐说什么都不肯回来,我已经告诉她苏青给了聘礼,她还是倔得很。”
“这孩子!”林贵芬气急拍拍大腿,“不懂事!她不知道家里急成什么样子了!”
宋昕书抚拍林贵芬的背部为她顺气,将面见小沐的过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起码让家里人放下心。
“娘,小沐她不是不懂事,是太懂事了,她不想拖累咱们家,娘,你和爹千万别怨她,小沐还说她卖身得来的银子,留着给哥哥们娶亲和孝敬你和爹。眼下最重要的是把田赎回,没了田,咱家就没了生计,以后可怎么生活?”
林贵芬无言,之前着急着为宋昕书筹集银两,现在静下心来思索,宋昕书的话确实在理,但是一想到宋粮民强y的态度,她便忐忑几分,“昕丫头,你爹那儿……”
“娘,你先别担心,我和二哥把地赎回来再给爹个交代,爹总不至于让咱全家都断了生计的源头吧?”
林贵芬这才点点头,“那你叫上你二哥,不过……”她迟疑稍许道:“银子由你爹掌管,你们如何去赎地?”
“娘,你忘了,我们还有十两银子呢?”宋昕书露出势在必得的笑容,林贵芬自然知晓那银子从何而来,“那你万事小心,爹娘也不贪图你的聘礼,等你爹回来再让他给你补上。”
宋昕书顾不得再多什么,揣了银子便走出去。这会儿虽然地契在地保那里,可这收成的季节依然需要宋家来打理田地。
宋昕书在麦地里找到满头大汗的宋才书,刻意避开了低头歇脚的宋粮民,不过在看到兄妹俩嘀嘀咕咕一同离开,宋粮民也不禁低语几句。
“昕妹,这么急找哥啥事儿啊?”远离了宋粮民,宋才书擦一把汗问道。
“二哥,咱去把咱家的田赎回来吧!”宋昕书也没有过多磨蹭,将手里的十两银子给了宋才书,去赎田地的事儿,还得由宋才书出头。
宋才书恍惚地掂着沉甸甸的银两,难以置信道:“这银子是……?”
“苏青给的聘礼,原本我想着先把小沐接回来,可小沐铁了心要留在莫府,我便和娘一合计,打算把家里的田先赎回来。”
“我怎么不知道苏青给咱家聘礼了?”宋才书还是满头雾水,仿佛睡了一觉,家里就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宋昕书手指点点下巴作思考状,也是,她昨日悄m0着找上苏青主动要来聘礼,宋家父子从镇上回来直接下了田,林贵芬也没机会说明情况,自然是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不过事情已经发展到如此地步,已经不能回头了,宋昕书推着宋才书走向地保家里,宋才书脑子一团浆糊,他想不通的事情也不会太过绞尽脑汁,便随宋昕书去了。
地保是村中声名远扬的乡绅,也算宽厚仁德,在ga0清楚兄妹二人的意图后,即便心中不悦,却还是将地契还给了他们,之前地保家小儿子生病的时候,还是宋才书背着对方跑到二十里地外的医馆,也算是他家的恩人了。
若非有这层关系,地保是说什么都不会准许他们随意反悔的。
得偿所愿的兄妹俩一刻也没耽搁便赶回了家,而b他们早一步的宋粮民和宋怀书在林贵芬那里了解了情况。
这会让宋昕书前脚刚踏进宋家,便看到宋粮民满脸怒气地伫立在院中,高声呵斥:“翅膀y了不少,都会先斩后奏,不把爹放在眼里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