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居然还有一支队伍!”
第五支队伍领头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相貌俊朗的少年男子,一身雪白的绫罗直缀,脑后逍遥巾随风飞舞,手中把玩着一把老旧的玉扇。
只是他的玉扇上却不是风雅的水墨画,却是画着一面锦缎,锦缎上绣着一个金光闪闪的铜钱。
这个男子面上浮着柔和的笑容,目光扫过,看客中的女子们只觉得这温柔的笑容直入内心,没有一个不春心荡漾。但是众多的难看客纷纷不满了:
“开什么玩笑,这不是宋家锦绣坊那个爆发的纨绔少年宋如海吗?他也来参加皇家阵院的考核?”
“难道阵师考核也是有钱就能通过的吗?”
有人小声嘀咕道:“听说这小子来历不明,是不是姓宋都没有人知道。刚好锦绣坊的宋钱病死之前收了此人为义子。也不知道他使了什么手段,锦绣坊这么大产业居然给了这个外人。”
“宋钱这人一生爱钱如命,可惜死了连个后人都没有。但他这一注大财不给外人还能给谁?”
也有人冷静地分析说:“宋如海这小子不简单,他这是花钱买皇家阵院的席位吧?现在魔军到处都是,朝廷军费吃紧。锦绣坊乘机捐上几十万两银子在皇家阵院买个席位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自古以来皇家阵院就没有不通过考核就能加入的,所以才让他来走个形式。”
“你看这公子哥带的什么人啊,难道是胡奴?”
紧跟着宋如海的是一个身材婀娜多姿,惹人遐想无限的女子,穿着一身紧致的暗红色胡裙。
这些胡人的习俗,是女子必须以纱蒙面,只能看到白玉般的额下,一双透亮的眸子顾盼生情,一头如流水般的秀发批在红纱之后。
更要命的这胡女的双手,竟然拷着一双镣铐,中间连着一条七尺长链。她把链子挂在肩上,走路时叮当直响,看客们顿时生出数不清的想象来。
“有钱人就是好啊,尽然能买到这么惹火的胡奴,连走路都带着铁链子。要是我也有钱买一个,铐起来好好享受一番……”
“这公子哥也太嚣张了吧,到阵院考核居然带着女奴?”也有人愤愤不平地叫喊。
他的胡奴还不止一个。另有一个穿着蓝缎胡裙的,身姿稍矮。身上虽然没有镣铐,但窈窕多姿丝毫也不亚于那个戴镣铐的红裙女奴。她也是戴着一脸白纱,看不见相貌。
“有钱人就是好啊,随便带几个女奴都是绝色。老实地可以放开着,不老实的给锁上链子,可惜都看不到相貌。这大热天她们遮着脸就不嫌热吗?”
“你就别想了,这些胡女,你要她摘掉面纱,就和你让景族的女人当众脱衣一样。”
跟在宋如海后面,另有两个男的,都是十五六岁的少年,一个身长修长相貌清瘦,另一个矮个身材壮实,也是都是胡人。
他们头上戴着奇怪的三角形布帽,帽沿很低,两人的脸上都留着浓密的络腮胡子,身上服饰都是怪异的短衣,圆领窄袖,布料精致,如锦缎一半烁烁发光,上面缀满小粒珠玉。
男人不见发,女人不见脸,都喜欢打扮得珠光宝气,这正是第三洲西海外碎野洲绿食国胡人的习俗。
绿食国多年前曾经派出使臣向景离王朝称臣。虽然相隔天远,交集不多,但绿食名义上也算是景离的属国。
宋如海一面扇着手中的玉扇,一面微笑,一面大步上了台阶,直到大门前。
大门口几个管事纷纷一抬手,将他拦住。另一个年老的阵师,穿着皇帝御赐的金色法袍,脸上露出厌恶之色。
其实此次考核本来就是朝廷特意安排的四州大战。为的是选出最强阵师做为统帅,能减少四州阵观的内耗,统一四州阵师之力以对抗魔军。
皇家阵院为此筹划已很久,万事俱备。但谁也没有想到会有第五支阵师队伍出现。而且出现的又是宋如海这个爆发户,这让这个老资格的阵师极其不爽。
朝廷需要这些富户提供军费,对他们相当客气。但他是皇家阵师,就不必懂得这一套了。他看了一眼宋如海,冷冷地说道:
“皇家阵院考核,不是儿戏。锦绣坊就是钱再多,也不可能花钱就能成了阵观。如果宋少主是来观战,还请站那旁边台阶上去!”
宋如海拱手作揖,恭恭敬敬地说:“大师误会了。在下宋如海,并非来观战,而是以阵师身份,前来参加皇家阵院的考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