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yan县府热闹非凡。由於宾客众多,刘宪安也顾不上摆酒席宴客了,直接开桌,上些佳肴美酒供众人食用。
客人们揣着桌子享用美食,刘宪安这个主角却一刻也不得闲。敬酒,寒喧,向远到而来祝贺的好友敬地主之谊……虽然愉快充实,刘宪安有种恨不得长出三个脑带的感慨。
一阵酒酣耳热後,他刚出来偷个闲,便注意到了两个站在角落饮酒的年轻男子。黑衣的那位似乎正兴致b0b0的劝酒,而青衣的那位正一脸为难的推辞,最後还是无奈得小口啜饮着。两个人相貌堂堂,但很是面生,显然没有来找他问候过。
这麽脱俗的样貌,他见过大概也不会忘。
刘宪安倒不是很在意。他开放县主府,本意就不是希望来人一定要跟他有所交集,只是图个乐罢了。既然对方无意相识,那他也不勉强。
刘宪安在自家唯一没有允许宾客入内的庭园中转悠了几圈,醒了醒酒,再次回到了人群中。
“好小子,别来无恙呀?”一只手猛地拍上刘宪安肩头,刘宪安转头一看,发现是昔日的旧友,郸西太守公孙岳。
“公孙大人,你也来了?”刘宪安看到老朋友,不由自主地g起了嘴角。当年他跟在公孙岳身边做副手,两人的却丝毫没有因为身为对方的上司和下属而有所隔阂,反而相谈甚欢,成了好友。
“知音好友难寻,好不容易过个生辰,来帮你庆祝庆祝。”公孙岳笑道:“给,你最喜欢的桂花酿。这个是在下多年的私藏啊!”
刘宪安闻言一愣,随即笑眼逐开来。他跟公孙岳都好酒,两人当初无公事时也常常聚在一起痛饮,把酒言欢直至深夜,只可惜後来他被调离了郸西,两人相聚的时间顿时就少了许多。
而公孙岳的私酿,那可都是些上品中的上品,拆看密封,浓郁的酒香便伴着桂花的香气扑鼻而来,令刘宪安欣喜不已。
“多谢,只是不知,大人忍痛割ai,可还舍得?”
“唉,什麽舍得舍不得的?你我情同手足,自然是不会舍不得的。刘大人就安心品味吧。”
刘宪安看着好友的阔气,微微一笑:“不如这样吧。今晚公孙大人下榻寒舍,咱们久违的共饮一回。”
“贵府若称作是寒舍,那皇帝老儿的皇g0ng大概也只能算得上酒楼了。”公孙岳苦笑。
华yan县最不缺的就是钱,县主府自然不简陋。公孙这麽一调侃,刘宪安一顿,赶忙陪笑道:“对不住。”
公孙岳摆摆手,表示他不在意。
郸西位在边境,往来的旅人较少,经济并不富裕。在公孙谦的治理下,虽算不上贫苦,但百姓的生活也算不上宽裕。
这让刘宪安有些歉疚,这一时口误,不小心刺到的可是好友的遗憾。两人就这样尴尬了一阵,直到府上丫鬟前来提醒时辰,刘宪安才呐呐的向公孙岳说了一句:“招待不周,回头补上,走,去沁安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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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洵,怎麽样?这里的食吃跟环境b上破庙好上许多吧?”凌逍嘴里塞着桂花糕,一口含糊的跟乐洵介绍东介绍西。
“这华yan县因为九yan山,富裕了不少啊,连带着县主府一起增光。啧啧,你看看,上好的桃huaxin木,做工jing细的青花瓷……纵然不像那些珍珠宝石一样光采夺目,价值却不落下风。”
乐洵对於这些东西都没什麽研究,只好默不作声的在一旁听着,偶尔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端起茶杯品茗。
凌逍把他乔装打扮了一番,不只换了身衣服,还在他脸上涂涂抹抹,转眼间,属於乐洵特有的出尘脱俗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个清秀公子。
起初他是不太赞同来凑这场热闹的,华yan县主生辰,前来祝贺的宾客,就有九yan山的代表。他这麽公然露面,就算其他文人雅士、江湖中人认不出他来,身为同门,九yan派弟子也绝不会认错。
接受了乐洵的说词,凌逍完全不把这当成个事。他从怀里掏出眉笔白粉,一下就帮乐洵易容好了。
既然担心的事情被三两下解决,乐洵也就放下心来跟着凌逍赴会了。
面对这个有些闷的聊伴,凌逍根本不在意,继续介绍他的。
“你瞧,站在那里的中年憔悴是郸西县主公孙岳,是个声名远播的父母官,至於人是不是也是那麽回事?我不认识不好说。”凌逍意有所指的笑了笑。
“站在他旁边的那个中年发福,是今天能让我们上门蹭饭的主角,华yan县主刘宪安。他和公孙岳两个人关系不错,不只官场上,私交也挺好的。”
“还有那边两个斗诗的,是近来挺出名的才子,霍明华和陈启元,背後家族势力都挺大的。还有站在一旁的那个萧晏,背景虽然不怎麽样,却相当有才识。看来这刘宪安不简单啊,名门才子都来祝寿。”
乐洵在一旁侧耳倾听,啜了口茶,目光却不自觉的往一旁配着剑的人群堆望—当然,他还是看不清楚,但颜se能分个大概了。
“唷,这次来的江湖人士也不少。我看看……太陵金家家主的大儿子金武?九yan山门的贺闻理?啊,青龙门姚谦的二弟子也来了啊。”凌逍懂乐洵的心思。武林中人嘛,再孤陋寡闻,还是会对这方面的名人轶事b较上心。
乐洵也是这麽回事。他深居简出了近十年,江湖上改变的事情可不少。有老一辈的高手陨落,也有新一代新星崛起。而这些,他都错过了。
这回,他想要出重新融入,再次认识这个自己已经十年未有耳闻的江湖。所以凌逍说的,管他是认真不含水货的介绍,或是狗p倒灶的八卦,无论是朝廷还是江湖,他都听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