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不敢看向他眼睛的那位青衫男子,始终没有说话,却慢慢移向我,伸出苍白而冰凉的手,轻触上我的脸颊,沿着我刚才泪流的痕迹,点点划去。那指端的触觉,让我浑身的细胞都泛起了涟漪。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下意识的想躲,却也想要扑入那泛着冷香的怀抱,愤恨的宣泄一番。终究,还是忍住了。
那人的指尖在我脸上游走,我可以轻易感觉出他的颤抖。听见他清冷如冰的声音,沁着万般心疼的感情,说:“对不起……”
那苍白的手指在我的眼前,仿佛呈现了透明的色泽。当他说出那三个字时,我的心莫明的一阵绞痛。一把抓住他的手,用自己都不知道的力气握着,紧紧的,却始终不肯看向他。我告诉自己,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暖暖他,他好冰。
他轻轻拥上我,瑟缩着,泛起阵阵冰凉,却在下一刻将手臂豁然收紧,仿佛要融我入他的灵魂!这一刻,我的所以正负情感竟然得到了抚慰,不再恐惧,不再害怕,返手抱住他,摩擦着:“你一直这么冰吗?”
一滴冰凉从他的眼角滑落到我的脸上。
它就像是我的泪滴,缓缓的下滑,缓缓的流动,似乎要流淌过我的心田,想要留下某种深刻的痕迹。
“你是谁?”我问他,因为我想知道这个冰凉的男人是谁,真的想知道。
“他是你爹爹。”那深色蓝衣男子突然chā话,看我的眼神很不善良。
“爹爹?!!!”我惊慌的抬起头看他,一张若冰雕般的绝美容颜,载着脱离凡俗的清透,却是那盛开在极冷之地的冰山雪莲,美得不染尘世,美得不似凡尘,美得让人无法染指,美得夺了我的呼吸,美得让我心痛!他,应该没有感情,可,为什么他的眼里闪烁着如此的痛?这个人,居然是我的爹爹!这张仿佛冰封了千年的容颜,竟然是我的爹爹!
我本能的在心里狂吼了一声不,却不想声音竟然发了出来,他眼眸一闪,却在下一刻更为痛楚。
我咬着牙挤字:“古!若!熏!!!你不是说我爹爹死了吗?”
被点到名字的若熏宝贝,忙一脸疑惑的看看我,又看看冰封雪莲,眨眨麋鹿般的大眼,没有说话。
“啊!”我突然觉得很无力,一声狂飙,从床上蹿到地上,仰着脖子冷声质问深色蓝衣男子:“你又是我的谁?不是我收的男宠吧?”就是不喜欢他,一点也不喜欢,虽然他够帅,可就是不喜欢!
深色蓝衣却很平静的看着我,一字一句的回答道:“我是你爹爹的情人。”
“哈哈哈哈……”我笑得都想流眼泪,却咬牙忍住了,转身看向我所谓的爹爹,盯着他的眼,一字字清晰的问道:“告诉我,他说得都是真的吗?”
深色蓝衣走了过来,抚上冰山雪莲的腰,温柔的低语:“你答应过,让我陪你到最后……”
冰封雪莲全身都在颤抖,闭上的眼,微颤的睫毛,似乎都承载了无数的痛苦,那轻点的头似一把小刀,只在我心上划开了一个小口子,死不了,活着难受……
我嘿嘿的一笑,瞬间恢复了往日的嬉皮笑脸:“这么一天的功夫,我多出了这么多有着实在关系的人,一个爹爹,一个爹爹的情人,一个哥哥,一个从没有说过话的黑衣人,幸福哦!今天晚上我请大家喝酒,我们不醉不归!你们等着,我去把我们yin狐的演出账目给结了,回来咱就开喝,喝死拉倒,喝不死也好……”转身,泪如泉涌,爹爹,你果真是选择了他……
“我们断断续续走了好久
还是没能找到那种方式
我曾想过怎样用心耗尽力气
才能完成这段故事
几乎忘了你的样子
你曾经的样子
已经慢慢流逝
你说我们的事只剩坚持
这场大雨要下多久
才能冲淡那段抹不去的日子
我的yin天等到放晴
还是密布你烙下的那个名字
几乎忘了你的样子
说爱我的样子
我想我们的事已经如此
我看不清转身前你的样子
我说不出告别时那两个字
掌心的那颗痣
被你深藏在了手指
时间埋葬你的心事
奈何我再坚持
却抵不过你一句yòu稚
可悲是你的若无其事
你织了网好让我轻易断翅
用你的刺钉住了我的十指
你织的网笼罩我明天的光
你说的谎编织出我的天堂……《十指》词曲:明太鱼” 没有擦泪,因为擦也擦不过来,反倒是
越擦越多,就如我感应到的那样,泪,已成了悬崖上被消声的瀑布,没有收势,只能奔流……
断断续续吟唱着《十指》,一步一步,脱动着沉重的身子,盲目的走着。从什么时候恢复的记忆,我自己已经不记得了,是真的不记得了,还是痛得不想记得?我已经无从分晓,可悲的是我把自己骗得够惨,整个剧目中,我最对不起的是我自己!
如果……如果……如果他们今天都没有出现,该多好……
那样,我的记忆就不会被唤醒,一直沉睡是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可惜,我没有那个福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