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相思人却是不见之前惶恐。
一块掌圆玉珏浮于前,上题:知迢。
既是楼名,也是人名。
内府主阁,清源正盘膝而坐,上衣袍新置。
倏而睁眼,目尽北望。
天际红光初开,隐见兽形。
秦王宫中,秦王亦是另穿袍服,见此景象,却是摇头轻笑。
“这些混账东西,偏偏个要来自取其辱。”
一边的赵公公赔笑:“若非如此,我国武人来年的吃资哪里来得呢。”
“说得对,也算那帮天界众仙总算有些用处,传令大司马,明起,至年之前,起开小年,落红烛。”
“是。”
“此外还有授年兽之事,此番龙渊军不用入场,朕那位好儿子不是有把四方剑吗,让他率军进场,看看他的成色。”秦王平静说道。
赵公公领命。
“哐!”
明迟国上贡,秦王赐下的六户缶,砸在了内坚硬的地板上,碎成了几片。
“公子闹够了没?”门不远,一位穿士子素袍,面容普通的男人平静地看着固戎,在其侧,还有一位穿黑白衣袍的道人正立。
“父王这是不信任我,我初掌四方剑才多久,道兵不过刚刚成形,还未匹配民夫,就去对抗年兽?这是坏我道兵根基之举……”
“那公子就去和陛下分说。”
固戎脸色微沉。
“若是我此时献出四方宝剑……”
“已经晚了,公子莫要忘了,君无戏言。”
固戎顿时颓然而坐:“那我该如何行事?”
“领命出兵,自废一臂是下策,据我所知,年兽之事,共合三军,公子只是其中一路,拿到三兵总权,借以保全自……”
“荒唐。”边道人却猛然出声。
“石生道长此话怎讲?”那青年脸色不变。
“陛下之意就是让公子自断一臂,若是不从,后断的,未必只有一臂了。”
“虎毒尚且不食子。”
“非不食,可弃也。”
固戎脸上霾遍布。
“都怪周远这个贼人,你等可查出其来历?”
石生道人顿时脸上惭愧:“却是半点消息也无。”
“不可能。”
“并非不可能。”那青年却道,“俗世仙山,隐者甚多,多立门派,无缘者不能入内。”
“蒙兄的意思是?”
“公子,恕我直言,您为何无故招惹其人,观其手段,俱是宗师之上,今夜所露隔空取物之能,怕是仙人也不过如此。”
“够了!”固戎怒吼,直视二人,“我传你等过来,不是为了听尔等废话,眼下需要拿出章程,所有法治那周远贼子便说,若是没有……就且先放置一边。”
石生讷讷:“廷尉这边,我等实在无法,其道行之高,贫道自愧不如。”
“石生道长前次污人名声之时可不是这番说法。”青年话语带刺。
“说来,听说道长今体不佳,连陛下所设宫宴也未去,却是为何?”固戎言语缓和。
石生面带苦笑:“这却是贫道直言不是那位对手之因。”
“莫非……”固戎目光惊疑不定。
“正是。”石生点头,“所说贫道先前挫了东皇锐气,那此番却是被人削去近半道行,虽不知何人所为,但……”
“但秦城之中,能有此作为的,也不过几人。”
石生赞同点头。
“辛苦大师了。”固戎面色稍有愧疚,只是心中却是再沉。
原先石生道人一修为也到了极高明之处,虽不同武人天人之上,但有过之而无不及,是那炼神返虚之境。
如今被削去近半道行,怕是……
只是面上不显露分毫。
“那猎兽之事,我等只能坐以待毙了吗?”
“既然是断臂,断己一臂,再断他人一次不就平了?”
“王兄意思?”
“久闻大公子旗下天策亲兵训练有素,既然是狩猎,那就比上一次,四方剑再好,也比不上陛下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