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布娃娃的外观是属于扔在街上也很难有孩子钟意的审美，诡异的红线嘴，后仰的额上眼，还有上下错开的耳朵。

“你是在地下室的那位？”周端看着布娃娃，强压住内心的不适感。

“我认出你了，永恒的归亡者，你们这一脉都该死。”布娃娃身上回荡起牙齿刮擦地面的声音。

丝雅的脸色有些挣扎。

“你在犹豫什么，这小子破坏了诅咒的一部分，需要他自己来填补上。”

“可是……”丝雅看着周端，迟迟没有下手。

周端拍了拍勉励支撑的恶来，在这种奇怪的灵气潮中，他连多多都无法召唤。

在他脚下，原先是城堡地面的地方被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取代，无穷尽的灵气，或者说魔气就是从中喷涌而出。

不用试周端也知道下面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是他现在全身都处于一种奇怪的状态，随着时间的推移，仿佛在失去身体的控制力。

自己什么时候中的毒？

突然，周端想到了刚刚开始就不见的菲斯和那些城卫军。

“菲斯也是你的人？”

“不错嘛，反应过来了？你中的毒是无解的，你这个蠢女人，再不动手就晚了，你永远也别想知道你老师的下落。”

后半句是对丝雅说的。

看到朵安的身体在风暴中安然无恙地躺着，丝雅安静的看着周端，眼中有些复杂。

“我很荣幸可以结识像阁下一样优秀的人。”

“……”周端连说话也有些吃力。

“也很感谢阁下为丝雅做的一切。”抬起头，走到周端面前。

布娃娃在不远处漂浮着，恶来对丝雅的威胁如同花猫一样软弱无力。

抚摸着周端苍白的脸，丝雅有些颤抖。

“快！”不远处的布娃娃有些不耐烦。

周端看着丝雅的脸上从不忍到默然，再到决然。

“在丝雅心中，阁下是个善良的人。”低头吻在周端的左脸上，眼泪顺着凌乱的发丝流到了周端的脸上。

冰冷如铁。

一股在平常算不上推搡的力气将恶来最后的坚持抽走。

眼泪在两人之间连成单列的雨幕。

“干得不错。”

布娃娃来到了漩涡上方。

丝雅只是静静看着那道随着风暴逆向跌落的身体。

……

力气和知觉的丧失让周端感到空虚般的轻松，血液顺着漩涡在身体内慢慢被熬干。

只是内心之中也闪过难以置信的愤怒。

“砰！”干瘪的身体带着骨骼敲击在昏暗的地底。

在不远处，一抹银色的光辉从黑暗中缓缓升起。

光芒照耀大地，即使在外面的丝雅也能清晰地看见。

“哈哈，是我的了，希望之种！”

布娃娃狰狞的脸让丝雅想到了不好的结果。

“我已经做到了我答应你的事，现在到你了。”

丝雅冷静地看着布娃娃：“告诉我老师到底在哪？”

“嘻嘻。”布娃娃仿佛胜利在握，“我不知道。”

“怎么可能？你不要忘了我们之间的契约。”

“当然，你帮我完成这件事，我告诉你我知道的关于你老师的下落，但是我知道的，就是我不知道啊，嘻嘻嘻嘻。”布娃娃看着丝雅逐渐陷入绝望的脸，诡异地笑了。

“唉，看来你也没用了，不过希望之种已经出现了，接下来，你也可以去死了。”突然，布娃娃闪到了丝雅面前。

“这正是我想说的。”一只宽厚有力的大手随意地抓住了那个破败的布娃娃，随即用力捏住。

“怎么可能，你是……”

“你是在想我们英明的城主为什么没有困住我？很抱歉，宴会开始前，我就是这个城的新城主了。”

“放过我，我……”

“先不用管它，希望之种要紧，丝雅，对着希望之种滴下你的契约之血。”一个让丝雅不敢相信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老师！”

丝雅的眼神重新恢复了生动。

“小姑娘，现在可不是叙旧的时候，你要再不动手，为了那个小子的生命着想，我可就要重新封印这份希望之种了。”维多斯在一边催促。

“牧阁下还能活？”丝雅一脸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