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宏景摇摇头。
“芳龄永继,你运气还真是好,这个本来就是女子用的,好好收着,清早期的,没个两万别卖。“
江宏景震惊,半晌才道:“那我再去给人添钱。”
老人古怪的看了她一眼:“这是缘分,你去哪给?”
老人又摩挲了一会,叹了一口气才递给她。
“你觉得我这摊子上哪样东西最值钱?”老人闭着眼睛开口。
江宏景想了想:“那把茶壶。”
老人点点头,“说对了,小姑娘眼光不错,这是供春壶。”
江宏景翻翻白眼,这是她蒙的,老人道:“在我手中已经有六十年了,这是她的陪嫁。你的那个田黄也是她的陪嫁,后来不慎遗失了。”
江宏景目瞪口呆,她低头看她手中的石头,这是在演电视吗,这么狗血?
又听老人道:“她临走的时候还念念不忘这方印章,这方印章是她父亲刻给她的,她名字中有个芳字,所以刻了芳龄永继,她很珍重。”
刚才还告诉我要两万才卖,他不会是在给自己做局吧?
江宏景不知所措,她宁愿损失这一千块钱,也愿意相信老人讲的故事是真的,但是,终究人心难测,不是吗?
“罢了,罢了,今生再见总归是不枉一世的缘分,心愿已了,应该归去了。”老人声音很小,放佛在自言自语。
“大爷,要不这方田黄,还给您吧。”江宏景,伸出手,温润可爱的石头在她的手心里,放佛鲜活了起来。
老人摆摆手,“你是有缘人,是你的就是你的,我在这待了快七年了,就是为了见见它。好好保管吧。”
阳光透过槐树叶子,洒到底下,斑斑驳驳。再来槐树下,没了摊子,也没有了老人。旁边铺子的主人喊住了她:“小姑娘,那老头给你留了东西,你过来拿。”
江宏景接过报纸,里面裹着一个东西,她没有拆开,她问:“他去哪了?”
店主是个中年男人,粗着嗓子道:“人家有个好儿子,接到北京享福去了。”
江宏景站在槐树下面,拆开报纸,一方砚台,很古朴,上方雕着几片荷叶,荷叶上蹲着一只小青蛙,线条很简洁,砚池里还有干掉的墨迹。
她还记得她第一次蹲在摊位前边扒拉边说:“喂,你这怎么没有砚台?”她想买一方砚台给她弟弟练字,看了一圈都没有看中的。
她记得很清楚,老人眼都没有睁开说,没有。
她拿着砚台忽然很后悔,为什么不相信故事不一定真的是故事,而是事实呢?甚至他连老人姓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无论是前世还是昨天,她再也回不去了。
站在槐树下面,一时间泪如雨下,再也回不去了呢。
宏影和宏志要放暑假了,父亲也快要回来了,她来是想告诉他,以后她就开始忙,不能常来了,树还在,人却不见了,江宏景仰起头,微微怅然,休息的日子要结束了。
这个假期她收获颇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