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溪看见桌上摆放的菜式。
有六道菜,荤素搭配合理,而且看起来色香味都不错。
“这是你做的?”
“不然呢,还是叫外卖么。”郁时年反问。
宁溪还真的是楞了一下。
她还真以为是郁时年叫的外卖。
几个孩子也是十分捧场,吃的满嘴流油,一多半的盘子都见了底。
宁溪真没有想到,竟然两年不见,郁时年会做饭了,厨艺还是不错的范畴里的。
吃了饭,宁溪要去洗碗,被郁时年抢了先,“让我来吧。”
宁溪是真的没有见过这样的郁时年。
郁时年卷起衣袖来,就去洗碗了。
高大颀长的身体站在洗碗池旁边,任凭水流哗啦啦的倾泻下来,修长的手指吸去油污。
宁溪靠在后面的门框,“你的腿什么时候好的?”
“机缘巧合吧,”郁时年说,“一个医生给针灸了几个月,就好了,主要是办公司谈生意,坐轮椅实在是不方便。”
宁溪后来才知道,其实,郁时年这样轻描淡写的所谓针灸,是强忍着几乎和生孩子一样的苦痛,每次超过三个小时,而连续几个月,她觉得她都坚持不下来,但是郁时年坚持下来了,所以就能够此时站在她的面前。
郁时年双腿笔直,在西装裤下,的确是看不出任何区别来。
郁时年一边将洗好的碗筷放在碗橱里,一边问:“你呢,工作怎么样?”
“挺好的,我没学历文凭,不过还好公司老板不嫌弃我。”
宁溪来到江南,其实学历不够,也就只能做收银一类的工作,可是她在化学方面有独特造诣,正好本地有一家刚刚起步的小公司,是专门制作国产香水的,她就用植物萃取的香料自己调制了一款香水,拿去给公司做样品。
老板直接看中了她的才能,破例录取了她,现在已经是首席调香师了。
宁溪将自己的发展历程给郁时年说了,心中后知后觉的一顿。
在她的记忆里,从来都没有和郁时年这样安静的说过话。
即便是荒岛上的时候,两个人也是针锋相对,处处不让,现在的这种情况,倒是让宁溪有一种内心里的平和感。
洗了碗,过了一会儿,郁时年就想要告辞。
可是谁知道,天公不作美,就在这时,忽然下起了暴雨。
其实,在江南这边,下雨的天气不算少,但是像是这种暴雨还是很少见的,眼见着过去半个小时,暴雨还没有停下来的趋势,宁舒童和郁思睿这两个小鬼头都齐齐的拉住了郁时年的手。
“爸爸今天晚上就别走了,在家里睡吧!”
郁时年看向站在一边的宁溪。
两个小鬼头又齐齐的过来求宁溪,“妈妈,今天雨下这么大,太不方便了,我们还有多余的客房,叫爸爸在家里睡吧。”
宁溪也是无奈,便同意了下来。
说来也是让宁溪哭笑不得。
本来,家里面的客房有一间,够郁时年睡了,可是也不知道怎么,今天郁思睿,宁舒童还有郁恒这三个小家伙,原本都是必须要挤在同一个房间里面睡儿童床的上下铺,现在偏偏要分开睡,一人占了一间房,正好是没有了郁时年的客房。
宁溪抱着手臂,就知道这是三个小鬼头的鬼主意。
可是无奈。
她总不能都这个时间点了,再不顾及以前的情面把郁时年给赶出去。
她抱着一床被子走进来,放在床上,对刚刚擦着头发从浴室里面走出来的郁时年道:“你睡床吧,我睡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