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竹心下感动。心道,先生明明视自己为情敌,却仍想得这般细致,虽总不给人好脸色看,却是个实心眼的好孩子。
“多谢先生,昨儿连主子虽吃了酒……确实有些纵了xing子,只是倒不曾叫我疼,还备了香膏,半点儿擦伤也没有的。”
小柳讶然地瞪圆了眼睛。他原先在柳府,他那个老娘也娶了七八房,经常不是这个伤了就是那个肿了的,说出来也是臊人的话,只是那些男人却也可怜,有时忍着痛楚也要陪笑脸伺候妻主,讨那女人的欢心。
他一直以为男人在这种事上只有遭罪的份儿,今儿听绿竹这么一说却全然不是,倒有些茫然起来。
小柳涨红了脸,止不住好奇,蹭到他床边,一双猫儿似的蓝眼睛好奇地盯住绿竹,“真的没叫你疼?”
绿竹不防他问这般私密的话,本想含糊两句,却见他一双眼巴巴瞧着自己,怪叫人心软的,只得应了,“起初有些……后头就好了,不觉疼,倒觉得……千万分地受用呢。”
说着面上烧起来,掩着脸羞道,“先生往后成了亲就知道了!”
小柳一瞬想到那张俊美的脸来,又想起她抱起自己时有力的双手,温暖的怀抱,洁白的颈子……脸腾得烧起来,忙咳嗽一声,提了yào箱子便转身出了房间。
连珏正在外头的厅堂等着,见他出来了便迎上去,才要问一声绿竹的嗓子要多久恢复,却见他涨红了脸,瞧也不瞧自己一眼,闷着头往外走。
连珏只得跟上前喊他,“先生请留步……”
小柳见他跟过来了,羞得拔腿就跑,连珏看傻了眼,见他一溜烟跑得远了不由笑起来,摇了摇头转身往卧房里去了。
绿竹这头屋里该有两个伺候的小童,一个云儿一个朵儿,俱是十二岁。云儿已去了库房照方子拿yào,屋里只留了朵儿伺候,正拿了玫瑰膏往绿竹脖颈上涂抹,见了连珏忙福了身子。
连珏接过那琉璃瓶,自己往床沿上坐了,朵儿见这架势忙识趣地退了出去。
连珏用指头挖了一小块膏子沿着脖颈上的红痕抹开,眸子里一片暖意,她神情专注,指头贴着肌肤滑过立时叫绿竹轻轻颤起来,羞着直躲,“主子快放着吧,一会子叫朵儿来抹。”
连珏不听,抹过锁骨,又上手轻轻掀开他的衣襟,绿竹要掩,不防她低头就亲在他手背上,霎时羞红了脸,还待遮着,连珏打趣道,“xiōng口这片印子最深,朵儿看了可要脸红的。”
绿竹嗔她一眼,“还不是主子昨儿发狠地亲……”说到这儿羞得开不了口了,哑着嗓子轻声嗫嚅,“您抹归抹,今儿可不许乱来了,先生才说了要禁着些。”
连珏一叠声地应了,“自然,叫你嗓子成了这般,我哪里还敢下嘴?”
绿竹红着脸挪开手,自己将衣襟掀开了……………(河蟹河蟹)
云儿端了熬好的yào回来时正见着朵儿在卧房外满脸通红地捂着耳朵,他才靠近些,屋里那急喘yu哭的声响便入了耳朵,不禁咋舌,压低声音道,“昨儿夜里便折腾一宿,今儿才醒了怎么又……”
朵儿只红着脸,云儿自顾自听了回墙角,若有所思地笑道,“我听我爹说了,听声响就知道男人是舒爽还是遭罪,咱们颜主子造化大着呢。”
绿竹本家是姓颜的,原先在家并不正式取名,只喊作颜三郎,到了后来郎主才赐了这个名儿。
朵儿听了也悄声道,“昨儿闹腾得那般也没伤着,可见主子疼惜着呢。”
两人俱放下心来。他们原也认识绿竹,不过只在南苑当杂役,只打过几次照面。
倒没想到这回叫绿竹亲自挑了来挽翠轩伺候,一气儿成了贴身小厮,月钱长了不是一点儿半点儿,又见绿竹素日待人和气,自是欢喜非常,二人都尽心尽力地服侍周全。
作者有话要说: 挠头,rou沫又被锁了,完整版群里见。
大家在我的笔名文件夹里找。
绿竹太好吃,连珏赖床到现在,其他几只必定要吃醋咯!
☆、第九十五章
及至晌午,连珏瞧着绿竹睡了,知他疲累,叫云儿朵儿守着,又叫小厨房里随时将他爱吃的那些个饭菜热着,只等着他睡足了醒来进上一些。
自个儿换了身衣裳,打发小童去红妆阁问了,知道眉儿还未用饭,便叫将午饭摆过去,打算陪着眉儿一起用了。
不曾想才进了红妆阁的明间,倒瞧见明枫坐在圈椅里,与眉儿对坐着,正拿话本子与他绘声绘色地读呢。
连珏笑道,“如今办起读书会了不成?怎么不叫上我?”
上前才要瞧一眼封皮,明枫将那话本往袖子里一藏,揶揄道,“主子怕是没那功夫与我们读这些闲书,只挽翠轩那一位就叫您睡到这时候才舍得下床,再晚些时候日头都要落下去了!”
语气酸得倒牙,连珏却觉受用,只是当着眉儿的面又没法亲密地哄两句,干站着愈发尴尬,还是眉儿一双眼关切地瞧过来,倒问起绿竹了。
“我前些天借了绿竹弟弟一本绣图,今儿原打算还他,打发了秋儿去,回来却说颜主子今儿不舒坦,可是夜里受了凉?”
他一副天真懵懂的模样,竟是还未想到那一环去,连珏干笑道,“不是……只嗓子不爽利,已叫了先生来瞧过了,喝两剂yào就好了。”
明枫噗嗤笑了,拉了眉儿的袖子提醒,“不是我说你,早经过事儿的人了,怎么就没明白呢?春宵一刻值千金,她不好生怜香惜玉,竟将人折腾得嗓子都哑了,好不体贴!”
眉儿一瞬明白过来,脸一红,心里却又泛起酸来,揉着自己的手帕嗫嚅,“我哪里想得到,素来也没叫我喊哑过嗓子的。”
连珏面上一烫,立时咳嗽两声,叫着童儿再递一杯茶水来。明枫笑的促狭,抚掌笑道,“这上头也醋起来了。”
又转头去逗弄连珏,藏几分酸涩在话语间,“原是主子在这头太温存了些,您瞧,眉儿觉得不足意儿呢。下回可多费些功夫,也把眉儿这小身板折腾得下不来床才好呢!”
连珏险些喷茶。说起来她这几位郎君都爱吃醋,她却最怕明枫,平日里再稳重成熟不过的,可一旦醋xing上来凭那一张嘴就能叫你噎得说不出话来。
眉儿羞红了脸,忍不住拿眼横他,恼道,“明主子说的什么话!妻主待我温存,我受用都来不及!我瞧是您醋xing大了,连着我一起恼了,这会子来打趣我!”
连珏见他二人竟斗起嘴来,不免怔愣片刻,心下却又喜不自胜。若他们不醋她才要不舒坦呢!
二人本还互恼着,这会儿见她偷笑,俱都将矛头转向她,各个拉了脸子,“你还笑!”
连珏忙伸手左右各搂过一个来,又往二人面上亲了亲,柔声道,“都别恼了,哪一个都叫我心疼,要叫我怎么样呢?”
眉儿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