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无人,她又醉着,他终于可以说出心里话,哽咽道,“奴才愿意……愿意……”
连珏轻轻笑,“终于听到一声愿意了……可你为何哭了……我从不强求……别哭……”
她伸出手去擦他的眼泪,绿竹乖乖的,一动不动,只是泪珠子连串得往下掉,慢慢地用双手捧住她的手,轻轻放在嘴边亲了亲,“主子,奴才叫您伤心了,对不住……奴才唯有这会子能说得心里话……您听我说……”
他用脸轻轻蹭她的手心,笑里泪光闪闪,“绿竹爱您,爱得不能自已。”
连珏似是终于安心了,合了眼沉沉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我在连珏不愿眉儿生孩子,说生孩子疼得很那处泪目了。如果是她,我也会被打动。换一个人,或许成不了本文的女主。
连珏并不完美,她也会害怕孤独,也有脆弱的一面。或许不能叫所有人满意,但她的这颗心至少是非常难能可贵的。
也正因为她是穿越的,才对原先女人,这个世界的男人拥有更多的包容疼爱理解。
明天我歇一天,后天继续(?>w<*?)谢谢大家热情留言,爱你们。
☆、第七十六章(改)
连珏第二天直睡到巳时三刻才醒,偏头一看,眉儿正坐在床边的杌子上绣着冬日用的护膝。他低垂着白皙的颈子,那般柔婉,她看着心里头热乎。
才有了些凉意眉儿便拿了缎子和绢布,又要了驼毛绒线,说是要给她做双护膝出来。
拿那缎子作面,绢布做里,制好了形填塞驼毛,又用五色绒线作上头的刺绣,说是要刺满池娇,如今上头已有了莲花荷叶,只差着鸳鸯蜂蝶了。
连珏看得入神,不防眉儿出了会儿神,竟难得扎了回手,连珏忙翻身起来,握了他的手指,将那指尖溢出的血珠子含了。
眉儿红着脸嗔她,“何时醒的?竟一直默不作声地瞧着我么?”
连珏笑着抬头,“看得入神,都忘了自己醒着呢。”
眉儿眼里掠过一丝笑意,放了东西回身用手揉她的额角,“头疼么?昨儿吃了酒闹得孩子似的,别提多粘人了。”
连珏握住他的手,“怎么?我后头没醉得睡过去?”
眉儿笑着点她的鼻子,“安生睡了倒好了,偏要抱着我亲个没完……”
说罢红了脸,挣了手就要起身,叫连珏一把揽到怀里,又往床上压,笑着去解他的衣裳,“那我可要瞧瞧身上多少印子了……”
眉儿俏脸晕红,慌乱地躲闪,“都快午时了,您肚子饿了吧,早些用饭……唔”
才说了一句就叫堵住了嘴巴,连珏吻得霸道,吮着他的嘴chún,容他喘上一口气,“昨儿醉得那样成不了事,白烙了这些印子,今儿补回来”
“青天白日的……啊……叫人听见难为情……”眉儿酡红着脸,挣动起来,翻身要往外,叫连珏抱了腰拖回去,压住了他白嫩的背,“那你忍着声儿,只叫给我一人听……”
眉儿娇喘微微,仍是害羞,只一劲儿地劝,“您饿了吧,奴才叫人送您爱吃的蒜泥白rou……哎呀您别又扯坏了眉儿的小衣儿……”
………………………………(河蟹爬过)
外间伺候的小童们忙捂着耳朵跑远,只在屋外的廊下候着,又忙不迭地叫浴房的备上热汤。
再起身时已过了午时二刻,又梳洗沐浴,再用了午饭已是未时二刻。连珏本想往正房去,又想着这时辰郎主该歇午觉遂缓了,只在红妆阁里亲自教眉儿识字写字。
眉儿写下一个“醉”字,又捂了嘴笑问,“妻主还记得昨儿喝醉以后的事儿么?”
连珏倒是仍记得个大概,许是喝了醒酒汤的缘故,头不怎么疼,只不过记得住的也只有到了红妆阁以后的事儿,前头模模糊糊的,只记得听见了乐音和明枫的声音。
“我记得往你这里来……好像郎主还过来瞧我了……”再后头还有绿竹想到这儿她情不自禁地弯了chún角,心里直乐。
小竹子怎么这般磨人?明明愿意非要推三阻四的。眉儿见她有了笑意心里也为她高兴,只不过到底酸起来,嘟了嘴道,“您不是要往正房去么?郎主虽歇着,另一个可在呢,心里不急么?”
连珏用手指划他的鼻子,笑道,“这就醋起来了?我眼下就陪着你,哪儿也不去。”
眉儿这才笑起来,安心窝在她怀里,叫她执了手去写字。
待眉儿也去歇午觉,连珏本想跟着躺一会儿,有小童来报,说是前院的管事递了牙牌要见主子。
连珏便往荣事堂去了,宋管事早在那儿候着了,先请了安再说明来意,“奴才来不为别的,实是有事相求。奴才已过三十仍未娶正夫,房里不过两个通房小宠,只因奴才心里有了人。”
连珏讶然,“你既来找我,必是府里的家生子了。”
宋管事笑了笑,“正是,只因着早年一些事端他要到来年开了春方可嫁人,奴才瞧着日子近了……想早早求了去也好按着礼数娶亲。”
连珏乍一听便知是谁,一时脸上很不是颜色,只不过她虽知晓明枫一心在外,到底涉及终身大事,还是该过问他的意思,便打发了人去请他过来。
不一时人便来了,明枫穿一身湖蓝色云纹对襟褂子,袖子宽大,手腕上戴了连珏送的珊瑚手钏,来了先请主子的安,后才恭敬立在一旁,连正眼也不看那宋管事。
连珏将宋管事求娶的事说了,绷着脸问他,“宋管事这些年空着房等你,对你也是一片真心,如今我问你的意思……你可愿意嫁她?”
那宋管事目光灼灼地瞧着他,连珏咳嗽一声才慌着收回视线。明枫抬起头,神色淡漠,眼里一丝波澜都没有,“回主子,奴才心有所属,只恐负了宋管事一番情意。”
那宋管事如遭雷击,连珏也心头一惊,强自镇定地打发了失魂落魄的宋管事,屋里便只剩二人。
连珏心头烦乱,总不住猜想他所爱何人,绕着地心转了好几圈还是明枫先笑了,“主子绕得奴才眼晕,何不停下来坐了?昨儿醉得那样,今儿不头疼?”
连珏尴尬地咳嗽一声,停下脚步去瞧他,实在忍不住了,“你不是要云游四海,志在四方么?怎么又心有所属了?”
明枫见没了外人,径自坐到圈椅里,把玩着小几上摆着的白梅茶杯,“这二者可有冲突?”
连珏嘟哝,“既心有所属哪里还能远行不归?分明是心里头没惦记没牵挂!”
明枫轻叹一声,“我以前没看清,更是将心意藏着,辨不清孰轻孰重,到后头陷进去了才晓得……”
他抬起头,眼里一段柔情,“我宁愿被那人拘着失了自由……也不肯叫她伤心难过。”
连珏心头一震,撇过头道,“说与我听有何用?这话留着与你那心上人说吧。”
明枫抿嘴笑,看闹脾气的孩子似的,“既主子不爱听,奴才这就走了。”
放下茶杯起身便要走出去,还是连珏气恼地抓了他的手,一眼瞧见那珊瑚手钏,哼道,“既爱着别人为何戴我送的手钏!还了我吧!”
明枫噗嗤笑了,“主子还醉着酒么,这般孩子气!要叫我哄着才肯醒?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