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竹先是被银盘儿吓了一跳,继而见它那样子颇觉有趣便笑了。等回过神来才发现手还攥在主子手心里,腾得红了脸。
自己也不好挣开,只偏了脸去瞧她。连珏对上他的视线,那般楚楚可怜的神态叫人心头忽的一动。
她莫名觉得有点儿呼吸不稳,意识到还攥着人家的手,忙放开了,咳嗽一声转开了视线。
绿竹也觉得脸上燥热,嗫嚅道,“主子,您身上都湿了,回去换身衣裳吧,奴才自己牵了银盘儿回去。”
连珏点点头,瞧着他走远了,又挥手跟回头看的银盘儿道别,这才漫步回了西厢。
作者有话要说: 我到底是有多喜欢萨摩耶啊小天使又让我想起傲娇的萨耶啦!
说说心里话。
男主没法都符合大家的喜好,毕竟众口难调,只有自己写的才是量身定做的。这也是我为什么七年前开始写文的缘故。
写文是累人的活,除此之外,也给我带来快乐。我就想写自己喜欢的,希望碰巧也遇到喜欢本文的读者罢了。
感谢各位小天使的支持留言,鞠躬。
☆、第十九章
连珏单日总要往城里去巡视铺子。头一回去时还真开了眼,原以为古代生产力低,纵然是太平盛世也繁华不到哪儿去,总跟现代比不了吧?谁想得到全然不是这回事。
梦里瞧见的到底朦朦胧胧又断断续续,自己这番亲眼瞧见了才知道古人也可以生活得有滋有味。
街上车水马龙,尤其是最大的那条丰和街,两旁的摊子连绵足有三四里,卖的玩意也是千般新奇。店铺鳞次栉比,客来客往,要玩要吃要逛,应有尽有,与现代都城的商业街也差不离了。
光是连家经营的就有酒楼香铺,又有罗锦匹帛铺,茶坊旅店,因着江城临海,连家自前代起就又开了租借船只的生意,不说日进斗金,却也是用之不尽的。
头一日又是认路又是与铺子的掌事们jiāo接事宜,直到了入夜城门将关的时候才回了连府。
再一回便也熟了,连珏又是个凡事讲究效率不喜欢拖泥带水的,有个半日便能将铺子巡视一回,将自己检视的问题找人解决了,这才悠哉哉地信步游街去了。
出门办事不带小童,那是后院里伺候的,只跟着乐音和乐容这两个与自己一起长大的侍女。能挑出来贴身服侍的本就是府里老管事们的嫡女,教养出众,多有所长。
乐音文采出众,又端方稳重,乐容虽脾xing略莽撞,功夫却了得,还有个没跟出来的乐安,擅轻功,一转眼能飞出老远去。
这一日连珏巡视了铺子,晌午正好到了酒楼,碧香楼的掌事将人亲自迎进门来,满脸堆笑,挥手让店里的小二过来打扇子,自个儿弓着腰跟在一边儿往前走。
“主子您辛苦了,进了七月这天气热得走在太阳底下都能将人烤化了!您忙碌一早想必也饿了,先到咱楼上给您预留的琼花间用饭吧。”
身后的乐容瞬间两眼放光。她身子壮实,又是习武之人饭量大,跟着跑了一早上虽自己啥也没干,肚子却饿得扁扁的。
主子又从不中途开小差,自己也没乐安那本事能一阵风地跑到另一条街去买rou包子吃,只好强忍着,到现在进了酒楼,闻到香气都快馋得流口水了。
她听了掌事的话忙不迭地点头,被乐音斜眼瞪去才抹了抹嘴角口水,瘪了嘴委屈地眨巴眼睛看向主子。
连珏挥手让她们先上去,“你们自去点菜,我忙完便去。”
乐容哎一声别提多欢畅了,“主子您瞧好了,我知晓您爱吃什么,全点您爱吃的!”忙不迭地跟着小二蹦上楼了。
乐音却不走,她安安静静地候在原地,声音也斯文,“主子去哪儿我去哪儿。”
连珏跟她处了几日也知晓她的脾xing,有点儿类似“三无少女”,没表情话不多,只是心思挺好猜,横竖就是“一切以主子为重”。
她淡淡点头,先往厨房去,看看蔬菜rou类的新鲜度,再检查一遍碗盘的消du情况。
见着厨下的女人男人都按照自己吩咐的穿着整洁,头发也用布子罩严实了,心下满意了,慢悠悠踱出去,又到厅堂去用手指抹抹桌子,见一丝油wū也无,点点头。
“成了,以后也要这般保持下去,另外我前天说过的奖惩制度和酒菜定期换新也要实行开来。”
掌事的连声应了,殷勤地将人领到楼上的套间,里间菜已摆齐,乐容原还正往嘴里塞着个包子,见主子进来了连忙三两口咽了,险些噎着,还是乐音面无表情地上去往她背上一拍才叫她咳了出来。
连珏笑骂,“你一个女人狼吞虎咽还怕我瞧见了?尽管吃你的,再难看的吃相我也受得住。”
乐容嘻嘻笑,“主子您最开明了。”
一时三人坐下用餐,吃得半饱时听到窗外突然嘈杂起来,似是起了什么纷争。
乐音不用主子吩咐,只消连珏一个眼神便立时往窗边去了,冷眼看了看,回身禀报,“主子,楼下百姓围观着两女一男,那女人怕是吃了人家豆腐还气焰嚣张,男人的妻主气不过揪住了要教训。”
连珏点点头,筷子没停,仍是慢条斯理地吃着溜鱼片儿,“正是饭点儿,这般闹事恐影响了酒楼生意,叫人下去瞧瞧。若真是那女人不老实,咱律法也不是摆着看的,街上公然调戏良家子该叫官府的捉去打板子。”
她眼神微凉,显见对这种现象很是厌恶。
乐音得令,正要下去吩咐,那头乐容好奇地凑过去看,立时哎了一声,“那不是咱们府里的明叔么!他护着个不相识的小郎,要不是他这会儿转过脸来我还真认不出,竟是男扮女装了!”
连珏听了只觉得新奇,立起了身到窗边往下看,果然是他。
肤色偏蜜色,原本一张鹅蛋脸化出了棱角,更方阔了,眉眼也做过手脚,不似原本得柔和,显出几分粗犷的味道来。
他生得极是耐看的,虽不是多么jīng致的脸孔,却是越品越有味道,尤其一双杏眼,没一丝男儿的娇怯,自有夺目的光彩。
眼下穿了身女人的鸦青色素面直缀夏衫,腰身不曾收紧,只松松系了腰带,他又是身量高的,往那儿一站还真像个堂堂女郎。
他将一小郎护在身后,扯了那女人的袖子厉声训斥,“没脸皮的东西!你不是你爹肚子里钻出来的?竟当街对小郎动手动脚,猥亵不成便出口辱骂,叫我见了再不能饶!如你这般的渣滓该当捆了送官!”
骂得好!连珏轻笑,眼里笑意盈盈。
想在府里见他时只觉得是个循规蹈矩,十分拘礼之人,今儿撞见了才知全然不是,不仅扮了女装,还敢见义勇为,嘴上也厉害,不是当今闺阁男儿能做到的。
那女人脸涨的紫红,没想到偷香不成还被抓了现行,只叹自己倒霉,怎就遇到个爱多管闲事的女人。
这色胚生得粗壮,力气也大,将她下死劲甩开了就要往人群里钻,不曾想膝后突然被人一踹,径直往地上扑跪下去。
膝盖磕得生疼,才要挣扎起身,又被人用扇子拍在后颈,险些晕厥,昏沉沉地再站不起身了。
不一时就有巡街的差役赶了过来,听得周遭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