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道,被人家抽了耳光心里还敢有不甘,那就等死吧。
在心里默默地组织了一下语言,张远开始面向田蚡解释道。
“君侯可还记得许昌以及庄青翟?”
田蚡不知道为什么张远突然提起这两个他不喜欢的人来,眉头一皱开口问道。
“这件事与他们两个有何关联?”
“并没有什么关联,只不过却能够显现出我们这位陛下的一些脾。
窦太后在时,您与魏其侯窦婴一直被打压,陛下从未替二位说过话,窦太后一去世,陛下立刻就发泄了心中不满。
二人得益于在位之时从未做过僭越之事,这才保全了命。
如今朝中未设立太尉、未设立三太,持金印紫绶殊荣也只有您一人,上卿韩安国更是丞相门下。
军政大权皆系于君侯之手,九卿之中除太仆、郎中令、大行令外其余六位公卿亦或是因为太后的原因,亦或是您的原因,都听命于您。
现在您已然盖过了陛下的权势,陛下虽然不曾发作,但心中必定会生出不快。
今之事若您不在玉堂,小人或许还可接下将作大匠之职位,可是您在一旁,您高兴了,那陛下就不高兴了。
小人思虑一番,觉得还是让陛下保持愉快的心比较重要,这并不是想要针对君侯您。
陛下特意提及墨佻,想来墨佻离职调任茂陵令其中必定有君侯您的原因在吧,其中意味就再明显不过了。
小人若今出任将作大匠,后陛下想要剪除君侯羽翼之时,小人便会首当其冲,被拿来试探您与太后的底线。
请恕小人没有那个胆量,也没有那个心抗住这一切。”
从一开始田蚡就知道自己若是跟张远在同一处遇到危机,张远肯定会选择先保住自己的命。
如此一来对张远的期待便会比寻常人低上许多,听了这番解释虽然还是心有不快,但也不至于再拿张远泄愤。
“先生,你的看法也如张远一样吗?”
田蚡想了想,然后看向了籍福。
“君侯,想来您向陛下上书请求将考工官署并到丞相府一事,引起了陛下不悦,今才引起陛下如此大的反应。
上供三弓弩即便是有功,但毕竟不足为外人道也。
宣而不发才是正确的做法,所以陛下不可能给张远这么大的封赏。
我以为张远官职不作调动,爵位升一级才是最合适的封赏。
如今直接言说许诺两千石的官职才是奇怪的地方,正所谓物极必反就是这个道理。
您当时应该在玉堂就与陛下驳斥张远,这才是最正确的做法,您说的那些话如今看来确实有些咄咄人了。
不过还好,事后在玉堂外您与张远起了争执,大庭广众之下陛下肯定是知道了,心中的怨气也会随之消散一些。
张远的事还是等到往后再提,之前不是说那个张汤是陛下的人吗?君侯您现在正好是借用这个机会让张汤上位的大好时机。
如此一来陛下便会在心底认为您不明智,更是会有一种在智力上碾压您的感觉。”
田蚡面无表,张远的事可以过去,但是借用三弓弩的功劳来提拔张汤却不是他心中所想。
“本相是天子的舅舅,大汉以孝道治国,陛下何以会对本相如此?
若陛下真的心生间隙,本相明便前往甘泉宫面见太后。”
这是药丸。
张远直接感觉到心里面凉飕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