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奶奶，你要壮壮的！】

【对，太奶奶，你身体这么好，还可以多坐几十年，看看我们这些年轻人是怎么改变世界的。】

【捂脸，我爷在节目中看到老太太的时候，直接红了眼睛，说以前跟过太奶奶。我说的跟过，是在一个部门里工作过，我爷说，太奶奶可厉害了，但凡他们遇到的所有问题，太奶奶都能够帮忙解决。不过那个时候太奶奶的身份还属于保密阶段，所以大家并不知道太奶奶的存在。】

【你们不知道，我爸刚才还在说，他也知道这个太奶奶，目前他在做的工作，重要技术都是太奶奶提供的。】

【唉……愁了，老爷子跟太奶奶都这样优秀，我家参少以后得找一个什么样的对象啊？】

……

很多人都觉得，太奶奶都已经一百多岁了，也许坐不了多久了，大家都不太敢碰这个伤心的话题。

不想十几年之后，连老爷子都一百多岁了，太奶奶还精神抖擞，活跃在科研界。

偶尔去某大学搞搞讲座，发表发表论文什么的，有时候还会活跃在网络上，搞一个“公开课”什么的。

很多进去听课的人表示：【对于我这种小白来说，我突然觉得，我好像听得懂了，怎么破？】

【都是一些比较基础的知识，你们没上过太奶奶在学校上的课，那才是真的专业，如果不在搞这一块的，保证让你们这些小白听得‘一头雾水’。】

【不，我听到有人问太奶奶好多专业性的问题，我一个都听不懂，顶多就能够听一些普及方面的知识。】

【话说，你们有没有发现，太奶奶好像快130多岁了吧？】

突然有人提到年龄问题，所有人静声。

郗家的院子里，晚风徐徐。

郗语堂不知道什么时候躺在了躺椅上，半瞌上了眼睛，他说：“我很高兴，这辈子能够遇到你。”

杨香薇意识到了什么，握住了他的手，微笑着说道：“我也很庆幸，我能够在这辈子遇到你。”

“薇薇……”他喊了一声。

“嗯？”

“你……真的爱我吗？”

杨香薇怔了一下，无奈地笑道：“你在说什么？我们都在一起这么多的年了，这么一把老骨头了，还问这种话，你羞不羞啊？”

有时候假话说得多了，她也分不清楚哪里是假，哪些是真。

“我是问真的，”郗语堂睁开了眼睛，那双原本浑浊的眼睛不知道为何拥有了看穿人心的力量，“你可以，跟我说一句实话吗？”

杨香薇微笑：“我说的一直是真话。”

“你又在骗人了。”郗语堂有些淡淡的遗憾，纠缠了一辈子，所有人都以为她很爱他，那她是真的爱他吗？

有时候，谎话说了一千遍，能够变成真话。

可是她身上的气息触角一直没有谈过，或许它曾经犹豫过、迟疑过，但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最终停在了某个地方，再没有前进半寸。

有人说越老越糊涂，可是郗语堂糊涂了一辈子，到老了，却想“较真”一回。

他不知道自己是算赢了，还是算输了，明明跟她幸福的过了一辈子，却心里还是多少有些意难平。

唉……

缓缓的，他闭上了眼睛。

杨香薇感觉到，握在手中的手重了一些，她颤抖地伸出手指，放到了他的呼吸间。

终于，她送走了他，完成了红佛神君所交待的任务。

不知道为何，一滴眼泪从她眼角滑落了。

爱吗？

杨香薇不知道，她不想去分辩，她只知道，随着他这一世离去，那么所有的一切终究会烟飞灰灭。如果太较真的话，她就会“输”了。

在爱情这场游戏里，有的东西是她不能碰的。

缓缓的，杨香薇躺在他身边的躺椅上，牵着他的手，缓缓闭上了眼睛。

一会儿之后，一个曾孙过来请他们回屋休息，却不想看到“睡着”的二老，慌得差点跌倒。

“爸、妈，快来，太爷爷、太奶奶，他们……他们走了！”

“什么？！”

……

（红佛神君篇，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