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卓戈先前指令老莫梭先攻上曲墙是明智之举，要是在沙地上与石人大军相触，那场面简直不堪设想。

左边的投石机继续发，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石人们不知如何避开它的杀伤范围。

一小时接一小时的装填和发让右边那座投石机的绳索开始松弛，前面的平衡臂猛然断裂，同时扳倒后方的投掷臂，让它摔在地上砸成了碎片。

为了鼓励军心，站起来都摇摇晃晃的灰虫子也起十字弓参战。

滚石和箭矢不断的有人把它们搬到弓箭手，和投石手们边，好让他们能不留余力的发劲。

火能烧死石人，但是却摧毁不了整堵墙，因为石人皮糙厚，又极能憋气，就算被压在最底层，也没有断气。

当燃油桶炸开，最顶上的石人纷纷浴火，就像上树的蚂蚁被火焰冲刷，互相感染，一堆接一堆的掉了下去。

譬如燃油桶此时成了最珍贵的东西，在他的提议下，待石人大军的墙快到顶时，才使用它焚烧。

不过提利昂的胡言乱语，却意外的收到奇效，帮守军们节省了很多的火力。

但是这个侏儒总是在他和灰虫子边转来转去，导致慌乱的传令官好几次听错是谁发出的命令，错误的把小恶魔的话传达下去了。

他觉得小恶魔只是一个侍从，根本无权参与指挥战斗。

没人愿意听他的啰嗦，他只能不断的灌着捡来的美酒，祈祷黎明到来的声音吵闹中充满酒意，厌烦的老莫梭几乎想一脚把他踢下去。

自翊满腹经纶的提利昂·兰尼斯特，在军中的地位低下。

石人们沉地叫唤，陌生的声调复述陌生的语言，听似巫魔女在念叨着咒语。

效果肯定是显著的，但是没有惨叫声传来，因为石人们真就像活死人，不怕痛，没有主控意识。

灰雾吞噬了它们，就如跌落巨龙的大嘴中，了然无踪。

他派人使用较小的弹石器，把巨人拳头般大小，参差不齐的石子散入空。

灰虫子抽着凉气，一直忍痛站在第一曲墙指挥战斗。

导致多恩守兵遗留下来的战备根本节省不了。

石人密密麻麻，他们早就开始叠墙了。

这些对石人大军造成远距离伤害的东西一旦用完，就算石人没有攻城梯，攻城塔，攻城锤，也能以叠墙的方式，一个踩着一个爬上城墙。

但是能不能守住阳戬城完全取决于箭矢，燃油桶，以及裹着沥青的滚石储量。

由此，卡拉萨和无垢者还能凭借地势人和，居高临下的坚守一段时间。

石人的手臂普遍僵硬，除了使用十字弓，不然拉弦箭，飞上去的箭矢软绵无力，就像飘空的飞絮。

不时有几支石人的箭上来回应。

弓箭手们站在城垛中间，用酸疼发麻的手臂驱动长弓和十字弓，朝下方灰朦朦的敌人倾泻无数飞矢。

小恶魔希望七神对他们都仁慈一些。

“决定生死的时刻来临了，卓戈，你不该死的，你的传奇一生，真就这么终结了吗？”

这个无疑是胡话，因为淹没卓戈尸的诡焰还在焚烧，扩散着冰冷的死亡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