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不上她到底喜欢他哪一点。好像哪里都喜欢,又好像哪里都不怎么出se。
说打球好吧,也算不上全场v;说个x好吧,犟起来一头牛也拉不过他;说很会关心人吧,她痛经的时候就只会说多喝热水;说学习很认真吧,成绩在计算机学院也就过得去。
有些人就是这样,说不上哪里好,就是让人念念不忘。
那个念念不忘的时刻发生在去年的社团联合迎新晚会上。
她是文学社社长,作为嘉宾坐在了观众席第一排,他是吉他协会副会长,作为表演者在台上弹唱了一首《那些花儿》。她从此就记住了他的名字。
她对他说:“听说你还写歌?歌词不错啊,你们会长给我看过。我们文学社有诗会,可以来玩玩啊。”
他说:“那加个qq呗!”
潘锐后来还是没去过文学社每月一次的诗会,他写的歌,只唱给她一个人听。
手机录音只能录一分钟,他就一节节地录下来,在qq上发给她,或者抱着吉他,在图书馆门前的草地上唱。
他的手掌很粗糙,指关节很大,被琴弦和篮球磨的,他拉着她的手时,习惯时不时地用拇指摩擦着她的手背。
她知道了那个唱着“她们已经被风吹走散落在天涯”的沙哑男声就是心动的声音。
年少的心动总是很容易的,b相处容易得多。
他们会为了j毛蒜皮的事争吵,然后她让步,或者他来哄她。跌跌撞撞地过了大半年,他们算是大学情侣里长久的一对了。
可是现在呢?如果真的要各自散落在天涯,他们还能在一起吗?
夏至走向潘锐的脚步又犹豫了。
他没给她时间考虑,直接走过来和她并排走着,走向饭堂。
潘锐把手伸向萧以晴的饭盒:“我帮你拿。”
“不用。”夏至缩了一下。
“别生气了,我也不一定能考上啊。”潘锐的每一个字都是讨好的气味。
“要是考上了呢?”其实夏至觉得自己不是真的生气,她是难过。没有人谈恋ai是以分手为目的的,至少她不是。
“那你就跟我去泰城嘛!”潘锐试着拉一拉她的衣角,被她一手打掉了。
夏至横他一眼:“我才不去。”
泰城市中心离楠洲150公里,远说不上,经济上也受到了楠洲的辐s,但也就仅仅是辐s,不管是城市化进程还是文化事业的发展都远远不如楠洲。
如果是泰城市中心也还好,潘锐这次去考的是泰城市全市公务员统考,报的地税,万一考上了,具t分到那个县镇都是未知数。
像潘锐家住的大河县五谷镇,听名字就透着一gu贫困县镇的气息。潘锐的家境也确实很一般,父母是果农,收入得看天,底下还有两个读中学的弟妹,b她家还要差一截。
夏至自然是不想去那种报纸只是用来垫饭桌的地方,报刊业的发展是与当地的经济发展成正b的,她希望自己的知识能获得尊重,希望自己能一展所长。
她也是有梦想的啊,她喜欢他,但还不至于为了他放弃梦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