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目国深宫密道口铁门推开,一个浑身笼罩在斗篷下的人突兀出现。按理说这样一个比罗霄更像刺客的家伙出现在这等所在,下一息周围禁卫就应该蜂拥而上把他拿下。
然而令人惊异的是,所有禁卫竟视而不见。这当然不是又有一个持有界珠的家伙,因为这人正意态从容边走边解下斗篷,露出一张皓首银须的苍老面容,但一双很独特像金鱼一样鼓起的明亮眼睛却丝毫没有老年人的浑浊,透着咄咄逼人、鹰隼一样锐利的目光。
迎面一个老年侍者急趋恭迎:“君上……”
此人竟然是丛目国君!
丛目国君将斗篷扔给老侍者,随意道:“天一宗尊客到了吧?”
老侍者恭声道:“刚到一会……”突然声音一颤,惊骇看着斗篷肩膀位置一道长长的裂缝,其上更有浅浅血迹。
“君上受伤了!来人……”老侍者大惊失色。
丛目国君不以为然抬手阻止老侍者,淡淡道:“我没事。嘿嘿,要狙杀问天宗的真传弟子,岂能不付出点代价。”
说话间,二人已进入密室,两位等待的客人一齐站起,向丛目国君施礼。
一个是身着灰衫,蓄着山羊须、眼睛半闭半开、神情冷傲的老者,面对一位方国之君,老者的“施礼”仅仅是欠了欠身,神色不动。
另一人就有礼得多了,一鞠到地,直起身时,却是天一宗内门弟子金士英。
丛目国君一脸热忱,丝毫不在意的样子:“韦长老,幸不辱命,蓝笑尘凶多吉少。”
“凶多吉少?”韦长老显然对这句不确定的话不满,皱眉道,“以国君的‘千叠浪’杀招,竟未当场击杀此子么?”
丛目国君微笑道:“本君全力一击,但未施展‘千叠浪’。”
韦长老脸色顿时不好看起来:“这是为何?”
丛目国君金鱼眼鼓了鼓,旋即笑容更甚:“贵宗与问天宗源出一门,门下真传弟子见识广博,我若施展‘千叠浪’,虽有八成把握杀他,但问天宗底蕴深厚,万一此人有什么保命底牌,未能一击致死,被他逃了……呵呵,本君这‘千叠浪’招牌功法,无异于不打自招,我丛目国可经不得问天宗的报复。”
韦长老本想再说什么,但想想既然蓝笑尘已“凶多吉少”,说不定现在已经死于那两个半妖之手,实在没必要为一件尚未确定的事与丛目国君磨擦,便忍了下去,点点头道:“既如此,韦某也不食言,只要殿下能修出灵根,我必向执律长老辜师兄推荐其为亲传弟子。”
丛目国君欣然而笑:“如此,便多谢韦长老了。”
这时老侍者的声音从密室外传来:“君上,有国师的消息了。”
“哦,他怎么说?”
不光是丛目国君,韦长老与金士英都一齐竖起耳朵。
“国师追杀失利,现已到黑白宗地速分堂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