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腿打颤,她望着村口那块巨石,心里不停安慰自己:快了,快了,到了村口就可以歇口气了。
“你们一个个也不怕死了下长舌地狱啊,嘴巴那么烂,你们家姑娘才被人糟践了,你们全家都被人糟蹋了!口舌生疮的懒婆娘,哦,就你们长了一张嘴会说是吧?来,来,来,有本事挡着我的面说,别像个耗子一样,躲在后面埋汰人,你们当我彭三娘怕了你们不成?”
眼看就要到村口了,彭三娘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对着树下几个八卦的女人就是一通骂,她们背后议论人,一个个被彭三娘骂得抬不起头来,飞快逃窜开去。
彭三娘叉着腰:“……满肚子坏水,也不怕你们造孽将来生儿子没屁*,一个个自己家没事了,天天就盯着别人家,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想偷我们家东西呢,呸!”
彭三娘骂够了,回头看到范小米背着硕大的背篓来了,气得上前狠狠把她头打了一下,范小米没站稳,连人带背篓摔在地上,手肘处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她愤怒地抬起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彭三娘气呼呼往她身上一脚:“让你打猪草,我还以为你去跳河死了呢,还不回来,老娘拿什么喂猪?你还看,你再看,看老娘不打死你!贱蹄子,天生的贱蹄子,呸,还赖在地上,赶紧给老娘滚起来,还要老娘亲自拉你不成,也不怕脏了老娘的手!”
彭三娘知道范小米失贞,心里那叫一个气,范小米长得好看,她原本想着养了那么多年,正好给她相看了镇上一户人家,那老头有钱,也愿意给彩礼,一出手就是好几十两银子,都快谈妥了,现在出了这事,她的钱没了!
范小米咬着嘴唇,她必须得忍,没有钱,没有住所,没有……什么都没有,她必须要忍。
手肘处缓缓留下来一股温热,她死死咬着嘴唇,将背篓送到范家猪舍旁,整个人就瘫倒在地,可她心里却憋着一股气,彭三娘给猪喂食,眼角余光都没看她一眼,也不叫她去吃饭,喂了食,范家几口吃了饭,大家习惯性忘记范小米这个人。
范小米也不指望他们记得自己,她想去土地庙找证据,这具身体好端端一个姑娘,就因为半夜去茅房,就被人糟蹋了,哪怕不为她自己,也要为冤死的这具身体讨回公道。
土地庙年久失修,墙体斑驳,屋顶几缕阳光斜斜透射下来,范小米在土地庙转了一圈,除了几根骨头就是一堆杂草,什么都没有,她无奈地坐在稻草堆上叹气。
来到这个世界好几天了,她似乎没有难以接受,前世她活得那么憋屈,为了要一个孩子,吃了多少苦头,到头来,小三挺着个大肚子,而她,身死道消,自己刚刚更换一批从德国进口的机器也便宜那对狗男女了吧。
想到这里,她苦笑一声,一不小心碰到手肘,她疼得倒出了一口凉气,挽起袖子,伤口殷红渗着血,一大块皮还剩下一点长在手肘处,伤口上有些灰尘,她不由得皱着眉头站起身来,那知道刚起身,脑子一片晕眩,身子往一旁倒下去,这一瞬间,她脑子里还在想:难道是低血糖?
“喂,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