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正平两手抱住脑袋,企图让脑袋里纷杂的声音安静下来。
抱了一会儿,他理出头绪,黄彩虹确凿回小区了,这是他亲眼所见。她应该是去陈丽娟家里了。
薛正平将房门一关,走路带风,去陈丽娟家向黄彩虹讨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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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黄彩虹摇摇晃晃到了陈丽娟家的门口,没有敲门,而是拿出手机给陈丽娟打电话:“娟,我就在门外。”
陈丽娟连忙到门口开门,见了脸色黄中带白、白中见灰的黄彩虹,一把把她紧紧搂住,千言万语,一句也没有必要说了。
离陈丽娟产后已经26天,她恢复得相当好,除了虚胖一些,自感体能已经跟产前差不多。
她将黄彩虹拉进家门,一眼就看到她走路姿势不对:“我公公婆婆在他们房间里带杨桃,你到我卧室里来。”
陈丽娟轻手轻脚将房门关上,蹲下给黄彩虹脱鞋、换鞋,黄彩虹很不自在,但也没有多余力气谦让了。
一进陈丽娟卧室,黄彩虹缓缓倒在床上,就再也起不来。
“彩虹,”陈丽娟将黄彩虹搭在床下的两条腿抱到床上,给她盖上被子,丝毫没有嫌弃她还穿着裤子,“你老老实实告诉我,你是被人欺负了吗?”
黄彩虹缓缓摇摇头。
“你不要想着遮丑、也不要想着包庇,你实实在在告诉我,我替你作主,任他是谁,我们让他赔个倾家荡产!”
她明白陈丽娟是在疑心她遭到了强,暴。她伸手抓住身旁的陈丽娟,咧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声音虚弱道:“我刚做了人流。”
“什么!”
陈丽娟惊呼一声,不敢置信地看着黄彩虹。
作为闺蜜,她太懂黄彩虹想要自己孩子的心了。彩虹想啊盼啊,列表啊量体温啊,没想到,上天这么残忍,竟然在这种时候让孩子到来,转瞬又迎来这样的结局。
“彩虹!”陈丽娟的眼泪,唰就流了出来。她紧紧地捂住嘴,蹲跪在黄彩虹床前。强烈的自责,促使她要说出曾偷删过黄彩虹短信和来电的龌龊往事。
黄彩虹摇摇头:“我什么都不想听了,也什么都不想说了,我只想,借你的地方,好好睡一觉。我,太累了。”
“你睡!我守着你!你放心睡!”
几乎是陈丽娟话音刚落,黄彩虹就闭眼睡去。她睡得那么香,那么沉,以至于身体纹丝不动。
陈丽娟搬了个圆凳子,如她所说,坐在了酣睡的黄彩虹身边,守着她。
她看着这个近一个月多灾多难的姐妹,心里感慨异常。为什么有的女人,要遭受这样的波折与磨难?为什么那些跟她们结婚的男子,要始乱终弃?
时间在安静中流逝,不知过了多久,可能分钟,也可能十分钟,门外响起相当激烈的敲门声。
陈丽娟猛地坐起,怕敲门声惊醒彩虹。
她蹑手蹑脚往门口靠,才打开卧室门,就见婆婆一脸怨气去开门。想必婆婆也很怕敲门声吵醒小杨桃吧。
她都走出卧室半步了,听见开门后的婆婆惊诧反问:“你是……小黄她丈夫?”
等等!
彩虹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