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气呵成做下来,身上出了一层的汗。
将关了机的手机重新放床头柜后不久,黄彩虹便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走进来。
虽然内心十分慌乱,陈丽娟还是意志坚定,决心不告诉彩虹她背后做的那些跟手机有关的秘密。
陈丽娟关机的借口,马上得到黄彩虹的理解和支持。
将拿手机的手缩回,黄彩虹仰面躺床上,惬意地伸懒腰。还没绷直脚尖,就被陈丽娟催促着快起来。
“你呀,多大的人了,不知道湿头皮不能躺下睡觉?快蹭过来,我帮你擦擦。”
黄彩虹眼睛眯成一条缝儿:“娟儿,你对我真好!”
面朝着黄彩虹的后背,陈丽娟很难坦然笑出来。
话说薛正平。
他在书房里没有找到黄彩虹,一瞬疑惑,一瞬失落。
疑惑与失落之后,他笃定了一个想法:小黄学调皮了!
小黄一定藏在家中的某处,等他夜半睡熟,偷偷pa上他的床!
媚惑书生的妖女,不都是这样做的吗?
书生都有一颗难以拒绝柔弱的良善之心,他也概莫能外。
小黄一定是忽然开了窍,明白男女之间,其实没有那么多道理可讲。做,就是了。
正浮想联翩,思绪猝不及防拐了个弯。
薛正平又想到,那个一根筋,也是有可能携带一把刀pa上他的床的!
贫困中长大的小黄素来有嫉恶如仇的倾向。
那是一个信奉冤有头债有主的人!
而且,女人的心,本就变化多端、难以捉摸。
他所在的律所不是接过一个案子吗?被绿的女主人气不过,重金买凶,要求只有一个,即把丈夫往残里打,最好一辈子坐轮椅。她养!
这样一想,薛正平周身发冷,绯色心思全无。找到小黄,成了他的当务之急。
感到生命遭受威胁的薛正平,将勤俭节约的传统果断摒弃,他旋风一样挨个打开屋内的灯。
吸顶灯、落地灯、台灯……
室内亮如白昼。
一边开灯,一边呼喊“小黄”。
一边缓声呼喊“小黄”,一边探头探脑加蹑手蹑脚。
冷不丁打开衣柜……
猛然掀开床单……
奈何他把洗衣机盖儿都打开了,依旧寻不到小黄的踪迹。
脑门儿上都起了一层的虚汗了。
薛正平目光凝重起来,他左看,右看,看哪儿里都觉得可疑,又哪儿都找不到可疑的证据。
背靠着墙,他的呼吸渐渐不平稳起来。
拿出手机,他给黄彩虹发消息:“你出来,我们谈一谈。”
回复他的,是悄无声息。
他索性给她打电话。
铃声才刚响,就被按掉。
这无疑加重了他的疑心,他越发坚信小黄藏在室内某处。这个某处,未必十分隐秘,但是,一定是他的认知盲点。
既然是他的盲点,那么,他注定找不出来。
意识到这一点,薛正平浑身上下充满无力感。惶恐,渐渐攫住了他。
明明是明亮的室内,忽然就平添悬疑、惊恐的气息。
薛正平飞快转动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