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挠他的手背,提醒他伤口还没处理完。他已经懒得管这些,捏住她的手腕便去解腰带。
她浑身一僵,立刻一动不动了。
他耐心地在她身上各处点火,她犹如死水,始终无动于衷。
终于,他耗尽了耐心,褪去温和伪装,落下的吻也带着狠意,几乎是在咬。他俯身/压下,将她的腿环在腰间猛一顶撞,他溢出低吟,她也痛哼出声。
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得到回应。
没有铺垫,他直接冲撞起来,她别开头去,紧咬牙关不出声,却被一个深长的吻撬/开chún齿。
直到每一次索取换回她的哀吟,他才感到得逞般的快/慰。
堪比凌迟的酷刑折磨得纪春尤jīng疲力尽,第二天清晨醒来,伊东佑晴仍在熟睡。
她微微转头看向他,几乎同时,他也睁开了眼。
yin冷的气氛在沉默中酝酿,她毫无缘由地觉得,他可能又要发火了。
出乎意料的是,他没有。
虽然眼神不善,但至少没有动手,只是起身有条不紊地穿衣服,并不在意手背上未处理的小伤。
她把和服往身上罩,这是唯一可以遮蔽身体的选择,但脖颈上的痕迹无论如何都遮不住了。
伊东佑晴站在她身后,望着和服下瘦弱的身躯出神,她披头散发的模样有些落魄,完全穿不出和服的高贵,更与他心中大和抚子的形象相去甚远。
让她这样装扮是雪生的主意,毫无疑问的自欺欺人,但还是得到了他的默许。
也许哪天被叔叔发现时,他可以谎称她是个妓/女。他自嘲地想,不知叔叔会不会夸他招/妓也不忘家乡风情?
家乡,他无比热爱的家乡。
纪春尤的猜测没错,伊东佑晴最终还是毫无缘由地发了火,狠狠甩了一耳光让她把和服脱下来。
她已经麻木了,动手褪下和服,刚褪至肩头又被阻止。
他将和服重新拢上,愤怒与凶狠在眼中燃烧殆尽,最后化作迷惘。
因为离家太远,他迷失了吗?
纪春尤静静等他开口,或者免去说话直接动手,他怎么说她就怎么做,如果这样还要挨打,她也只有承受。
他突如其来地生气,又莫名其妙地平静了,推开她转身离去。
隔扇打开又关上,他的背影看不见了,纪春尤终于松了口气。
和上次一样,雪生来归还衣物,不用伊东佑晴下令,她早就想换下这身灼伤皮肤的布料。
与此同时,雪生递过来一个小yào瓶,里面装着一枚白色yào片。
纪春尤愣愣的,像在发呆,又像在想事情。
雪生姿态挺直端正,蔑视她道:“一位朋友向我说起他驻守东北的见闻,英勇无畏的战士们也需要安慰,女人的身体就是最好的安慰,你知道,一个怀孕的支那女人会有什么下场吗?”
纪春尤脸色惨白。
“我们好心提供yào物,可总有人害怕是du/yào,不肯服用。”雪生神色淡然继续说:“作为惩罚,她被砍下头颅,剖开zǐ gōng。”
他露出微笑,“zǐ gōng,这个词我说对了吗?”
纪春尤毫不犹豫地把yào片倒入口中,雪生满意地递来水杯,她仰头饮尽,恨恨地将杯子扔向他。
他稳稳接住玻璃杯,摸了摸额头的旧疤,缓缓警告道:“再有下次,我会加倍还给你。”
纪春尤颓然,发现自己不过是欺软怕硬罢了,两次打伤雪生,对伊东佑晴却不敢还手。
她又不能杀了他,任何还手都没有意义,还会让自己遭罪。
作者有话要说:
想要完结,又怕太仓促......
想慢慢写,又怕大家等不及......
第9章 第九章
和上次一样,雪生送她到巷弄口,不同的是并没有约定下次的时间,说:“到时候我来接你。”
纪春尤听明白了是要她随传随到,一句话不说下车就走。
身后传来雪生的疑问:“你似乎并不在意你的未婚夫。”
她脚步一顿,章应曦不是她的未婚夫,但她并不是不在乎,
因为生活拮据,纪国栋租住的地方本就没有多余的家具物件,纪春尤回去时,屋里仅有的桌子和凳子破败地坏了一地,像被打砸抢劫了一样。
这清贫如洗的地方当然没人会来抢,纪春尤在里屋找到纪国栋,一夜未眠令他双目通红,双手关节处全是伤,血迹已经凝固。墙壁上,桌凳残肢上都是他的血。
“显显。”纪春尤低声叫道,上前关切地查看伤势,被猛地甩开。
“二姐......”纪国栋幽怨地看着她,哑声问道,“你昨晚去哪儿了?”
他明知道的,却还要问。
纪春尤心疼地去拉他,伊东佑晴手受伤,纪国栋手也受伤,不同的是,她多想替弟弟治疗,却被拒绝。
纪国栋的目光从她脸上移开,落在她脖子上的红斑上。纪春尤惊觉不妥,赶忙立起领子。
她的动作晚了一步,被纪国栋一把拽过去。领口被大力拉扯,纽扣崩开,她慌张地捂住前襟,还是露出一片齿印与红痕。
“显显,住手!”她呵止道。
纪国栋已被愤怒冲昏头脑,他早过了和姐姐挤被窝的年纪,他长成了一个男人,就算亲姐弟也会男女有别。
他放开纪春尤痛苦地抱头,用嘶吼宣泄心中悲愤。
纪春尤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他接受现实。
他声音嘶哑地问:“二姐,你做了日本人的婊/子吗?”
她的弟弟是有修养的孩子,却说出了那两个字。
她不知如何解释,也不需要解释,这个说法没有错。
“饿了吗?我去做饭。”这是她常对他说的话。
纪国栋的注意力没有被岔开,仍死死盯着她,说:“我多希望,你像大姐一样有骨气。”
在那个可怕的午后,几个日本兵将他那正在产后休养的大姐拖下床,她奋力抵抗,打他们巴掌,朝他们吐口水,刺刀从头顶劈下,她最终免于受辱。
纪春尤抑制不住发颤的声音,不可思议地问:“显显......你希望我死吗?”
纪国栋说:“我希望,你像大姐一样有骨气。”
眼泪夺眶而出,纪春尤冲出家门,纪国栋看着她离去,痛苦地将整张脸埋入双掌。
纪春尤跑上人来人往的街道,却孤独到无以复加,现在,就连唯一的亲人也希望她死。
她真的该死吗?
最该死的,难道不是那些杀人魔鬼,国人的仇敌,难道不是那个杀害李可为、阿香和章应曦,还威胁她,侵犯她的人?
为什么是她?
她漫无目的在外游dàng,从上午到下午,再到傍晚,伤心过了,哭过了,心情终于得以平复。
饥饿令她头脑清醒起来,她一天没吃东西了,想到纪国栋,她的弟弟不擅于照顾自己,手又受了伤,没人做饭他要挨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