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种不好的预感,也就是在苏培盛的心里一晃而过,随后涌上他心头的就是欣喜和激动。
毕竟这么多天过去了,如今贝勒爷才是第一次真正的清醒了。
他想着就红了眼激动的冲上前,可嘴里的话还没喊出声,他就见着贝勒爷抬起手摆了摆,似是在阻止他说话。
苏培盛见着就仿佛被噎着涨红着脸又把话给吞了回去,接着他就心生警觉的看向依然趴在那里的木嬷嬷,心里顿时像是明白了一些什么。
等苏培盛轻手轻脚的走近后,胤才沙哑着声音问他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事,现在距离他昏迷已经过去几天了。
听着这话,苏培盛就干脆绕到了另一边,小声的把最近发生的事说了,包括这些天京城里传来的消息,也包括贝勒爷目前的病如何等等。
最后犹豫再三,苏培盛还是把他发现木嬷嬷对贝勒爷心怀不轨,并且趁机轻薄贝勒爷的事说了。
不管贝勒爷心里是怎么想,或是要做什么决定,他作为贝勒爷最信任的人,也不能打着为贝勒爷好的借口去蒙骗贝勒爷。
何况要是贝勒爷不知道木嬷嬷对他的不轨心思,那贝勒爷岂不是会对木嬷嬷她毫无一点防备之心。
虽然这几天木嬷嬷照顾贝勒爷照顾的还算是不错,但那也是她做为一个奴婢应尽的本分,可不能以此为借口来让她占贝勒爷的便宜。
在说这些话时,苏培盛是一点都不觉得心虚,一点都没觉得自己是在卸磨杀驴的不够仁义。
而胤听着苏培盛一字一句似是在抱怨的讲诉,脸上的表却是越发古怪和复杂了起来。
他皱着眉沉吟良久后才吩咐苏培盛先出去,先不要把他已经醒来的事传出去,一会等到了时间就叫他照常来换班就行。
苏培盛虽不知贝勒爷为什么要暂时瞒着他醒来的事,但他最后也只能听贝勒爷的吩咐出了屋。
在走之前,他很是不放心的又看了依然在熟睡的木嬷嬷一眼,那眼神就跟在看十恶不赦的祸害似的。
反正现在贝勒爷是已经清醒了,若是这个木嬷嬷还想要背着人对贝勒爷做些什么,那她可就真是寿星公上动土不要命了。
等苏培盛走了,等屋子里又安静了,胤这才有机会去细想刚才听到的那些事。
这两年来他虽然十分了解这个木嬷嬷的生活习惯和喜好,可心中对她的不解和疑惑同样也是越来越多。
也是因为那些未知的不确定和变数,他才会一直控制着自己和这个木嬷嬷之间的接触,就是不想在平里露了痕迹的去打草惊蛇。
这次要不是他得了时疫,当时的况真的很是危险,他也不会想着要把木嬷嬷叫过来。
因为她的特殊来历和份,当时的他只想着在这个木嬷嬷手里,必然有救他命的手段和办法。
而现在得到的结果也没有让他失望,这个木嬷嬷的确是才到这里就对他出手相帮,让他的病有了些起色。
也是在这个木嬷嬷来了后,这个院子里是再没有人感染上了时疫,而且原先就况不好的两个下人如今也捡回来了一条命。
这些都是他先前就预料到的,可后来苏培盛说的那些事,却是他从来都不曾想到过的。
比如说木嬷嬷刚到就敢大不敬的“轻薄”他,比如自己竟会紧抓住木嬷嬷的手不放,再比如木嬷嬷为了脱困就敢下手去挠他痒痒等。
这一桩桩一件件,不管是哪个都让他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
不过胤倒是也恍惚想起他这些子,总是感觉有种熟悉的香味萦绕在他的边。
胤还记得当初把他拉出黑暗的香气和“水”,也记得当那种香气远离时他心里的恐慌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