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钮钴禄格格听说已经没事了,您就不要太担心了。”石榴放下手里的托盘,把几样点心和茶水放在桌上。
“是啊,格格,您是一片好心,就不要再自责了,何况钮钴禄格格现在已经没事,肚子里的小阿哥也保住了,您该放心些才是。”杜嬷嬷不忍看她继续难受,忙也跟着劝。
耿格格听了她们的话,依旧有些愧疚的叹气道“嬷嬷,要不是你刚刚跟我说,我是真的不知这动了胎气的人不能移动和颠簸,幸好钮钴禄妹妹肚子里的孩子没事,否则我的罪过就大了。”
“格格您可不要这么想,您当时也是急着想帮忙,要不是如此,您也不会为了帮钮钴禄格格去找庄嬷嬷而扭到了脚,如今您看您这脚肿的,都快不成样子了。”杜嬷嬷说着指了指耿格格肿的犹如馒头一样的脚踝。
“嬷嬷你虽是这么说,可我的心里还是有些难受,唉,这大过年的喜庆子,本是要阖家欢乐的聚在一起,也不知这李侧福晋是怎么了,这气怎么会这么大
就算钮钴禄妹妹说的话有些不好听,可她想着钮钴禄妹妹如今的况,应该也要稍微忍让一下才是,怎么就能下得了手去推她。”耿格格说着一脸的疑惑和不认同。
杜嬷嬷听了她这话心下一动,偏头看了在门口偷偷张望的小丫鬟一眼,也附和的点头道“格格您说的对,这李侧福晋今也不知是不是魔怔了
幸好如今钮钴禄格格肚子里的小阿哥没事,否则这大过年的子府里出了这种事,偏生贝勒爷和福晋都不在府里,这万一啊呸呸
格格,瞧奴婢这张嘴说的什么,您可不要见怪,奴婢的意思是幸亏今福晋把庄嬷嬷留在了府里,要不然今这事可真就说不准了。”
耿格格见杜嬷嬷领会了她的意思,抿嘴笑着又和她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后才让她们退下。
见屋子里终于安静了,耿格格挪动了一下肿大疼痛的脚踝,当时要不是为了拖延时间,她也不会在去找庄嬷嬷的路上故意受伤。
低头看着她手腕上的珠串,看着其中那多了一道裂痕的玉片,耿格格有些心痛的蹙眉。
这个手串到她手里已经快五年了,期间她用的次数不少,但都只是在玉片上留下一些不大的划痕,却没想到这次的损失会那么大,想着真有点得不偿失的划不来。
因为这个手串,五年之前的她,和五年之后的她,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外面的境遇都是天差地别的不同。
早些年娘因为生她时难产伤了子几年不孕,又因为她只是一个女儿所以在家里倍受冷落。
虽然后来她娘吃了几年苦药生了一对双胞胎弟妹,可她在家里的地位和境遇也没有什么改善,甚至因为有了弟妹后更被爹娘忽略的忘到了脑后。
因为爹娘对她的轻忽和不在意,导致后来连府里的仆妇和丫鬟甚至都敢克扣她的膳食。
所以她到七八岁时看着却像五六岁那般的瘦小,常年的不被重视和关注,让她显得有些懦弱和畏缩。
每次和叔伯家的姐妹们在一起时,她们经常会一起嘲笑着欺负她,她那些年过得很是痛苦和煎熬。
要不是那次跟着祖母去拜佛烧香时遇见了那个神神叨叨半疯半傻的女人,她也不会因为舍出去一点银钱而得到这串手链,也不会有改变她未来命运的机会。
当时她上带的银钱不多,是她多年来好不容易攒下的,她本准备拿着添点香油钱讨好一下祖母,或是许愿求一下佛祖帮帮她。
谁知当她看见那个在墙角披头散发一褴褛的半疯女人时,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竟会鬼使神差的上前把上的银子全给了她。
然后那个半疯半傻的女人就强硬的把这手串塞给了她,还连着说了好些她当时根本就听不懂的话。
虽然那个女人说这个手串能改变她的命运,能让别人喜欢她信任她亲近她,甚至听她的话,可她一开始并不相信,只是觉得那个女人可怜才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