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俩抱着是一顿好哭,可把最近这段日子以来心里的恐惧和憋屈全给释放了出来。
等她们模糊着听到院子里细细嗦嗦传出来的动静,再想着自己身处在何时何地,两人赶紧互相帮着擦干净脸上的泪痕。
“豆儿,你快点去穿衣洗涑,这时候也不早了,该去叫小姐起身了,可别耽误了小姐去嬷嬷那学规矩,对了,我今日也要去给小姐请个安。”白妈妈说着伸手拢拢香豆颊边散乱的发丝。
香豆连连点头,束好衣服就准备下床。
白妈妈见她仍穿着那单薄的外衣,皱眉动手拍了她一下:“穿这个,才跟你说的就忘了!”
香豆无奈的接过那件青葱色的冬衣,上下摸了摸后迟疑着开口问:“娘,现在穿这个会不会早了点?”
白妈妈伸指点点她的额头:“那怪谁,谁叫你把去年的秋衣都给了玉葵那丫头,你倒是心善大方,可惜人家得了东西却不领你的情,在你奶奶跟前,还是没说咱母女俩一句好话!”
香豆被她教训着低下头,不敢说那秋衣是她穿着小了才给的玉葵。
因着她娘早些年只给爹生了两个女儿,所以在重男轻女的奶奶那就很不受待见。
比起玉葵的娘,也就是她的二婶,一进门五年内就连续生了三个大胖小子,后来除了女儿玉葵,更是又接着生了一对双儿。
这人丁兴旺的,可把奶奶欢喜的满院子蹦跶,直叫着这二媳妇娶得好,是旺家又有福!
而她娘前些年只生了姐姐和她两个,后来还是看了大夫,吃了好些苦药,才在五年前好不容易生下了一个儿子,也就是她的小弟石头。
这些年在奶奶跟前,她们母女三个确实没有说话的地方,而且这二婶也不是个好的,经常挑唆着奶奶打压娘,害得娘的心结是越结越深,弄得爹夹在奶奶和娘中间是左右为难。
“行了,你今天先将就着穿,因着小姐要出门的事,夫人最近也顾不上咱们这些下人,今年的秋衣和冬衣都还没影呢,等会我回去给你问问,看能不能从你姐那里匀一件给你。”
白妈妈说着拍拍依旧有些发愣的香豆,转身就开门去给她打水了。
香豆回神后点点头,听话的换上了冬衣,母女俩用着一盆热水梳洗完,白妈妈又给女儿挽了头发,上下打量了一番,见都整齐归顺后,两人才快步去了正房。
等钮钴禄芯兰被叫着醒来,刚一睁眼就看见了站在床边多日不见的白妈妈,可此情此景却让她瞬间想起了昨日木嬷嬷说的那番话。
吃药膳……胖起来……
吃药膳……胖起来……
她想着那些话,再看着眼前白妈妈那张满是笑意的大圆脸,还有那粗壮的腰身,那宽大的裙摆,钮钴禄芯兰欲哭无泪的抽搐着嘴角。
圆盘脸……水桶腰……大粗腿……
圆盘脸……水桶腰……大粗腿……
啊!她可不想日后会变成白妈妈这个样!
那个该死的木嬷嬷,真是要害惨她了!
钮钴禄芯兰懊恼恐慌的拿被子蒙头,整个人裹着卷缩成一团,不管外面两人怎么叫她还就是不起来。
见状,白妈妈不解的和苦笑的香豆对视了一眼,两人都不知道小姐她这又是怎么了?
汀兰院
木兰今日一见钮钴禄芯兰就觉得不对劲,细想想,才发现她今日有些太过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