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寻云等人也都坐下来,感受这似乎要溢出圣地的灵气,如此浓郁的灵气实在匪夷所思。也只有这等灵气,才能使草木如此高大,野蛮生长。
李红秀就在红莲上一坐,蓝刀微微一晃,划过前方。她瞧着蓝刀之气,荡漾着灵气,一丝丝缠绕在刀尖。
周归璨道:“李姑娘,你这把刀可能吸收灵气?”
李红秀道:“当然啦,周公子你也坐下,就坐在我旁边,你的青石剑不是神兵,只是普通兵器,无法吸收的。”她拉过周归璨,毫不避嫌,紧挨着他,蓝刀一翻,再道:“你看这灵气,我的浩澜无法吸收,并非是天地间自然产生的灵气,而是因为某一种特殊情况出现的。花子苗出世是否能够自带如此浓郁的灵气,我可不知道,但是这其中必有蹊跷。”
周归璨淡淡一笑,道:“谁都知道必有蹊跷。”
李红秀瞪了一眼周归璨,道:“就你非要说破,我不就是强调了一下么。”
周归璨道:“李姑娘,我觉得这灵气并非有蹊跷,而是这一次的花子苗,非同一般,也正是如此,才引来了这么多人。你可想想,若是一般的花子苗,剑阁掌门,苍云尺掌门会亲自前来?”
李红秀挥舞几下蓝刀,不悦的道:“你说的对,非同一般,宝贝的很。”
他们二人这么一坐,别人自然不会打扰,而周归璨只要与李红秀在一起,便很少与他人交谈。
万夫子五指作势,沉吟道:“穆念仙子,这灵气虽然浓郁,但是其中心点不是花子苗,而是守护花子苗的异兽。花子苗已经出世了,异兽必然要吞下花子苗,但是你我都知道,异兽若要吞下花子苗,必须是在两个时辰后,此刻刚出世,它也不敢吞。”
寒七尺道:“我们不急着过去,花子苗虽然出世,但有异兽守护。”他食指微微一动,牵引住一道灵气,却见这灵气内,似乎有一丝血光闪过。他皱眉道:“老先生,穆念前辈,这花子苗有血光,难道……”
万夫子五指一翻,再合并一捏,瞳孔内骤然一白,片刻后立即恢复原色,看向穆念。
穆念道:“难道,难道是?”
大家都在感应灵气,不多时就已经落在最后,其他人早已赶去了祖神祠堂。
周归璨也在看着一道灵气,他劈开周围灵气禁锢,单取这一丝,细细看去。若是普通人,无法看到灵气,无异于是空气。不过修炼之人的眼里,这灵气就仿佛是一个个小人,它们会扭动,甚至会有奇异的情绪表达。这便是灵,是万物之灵,本就是真实存在之物。花草树木无法说话,但灵气可是它们感悟天地的媒介,亦是它们的生命。
修炼之人吸收灵气,并非强取豪夺,否则灵气干涸,天地凋零。
但也有邪山之人,强行吸收灵气,将某一处山头化为废墟,寸草不生,生灵灭绝。
周归璨望着眼前的小小灵气,它化作小人儿,想要逃离周归璨的指尖,却动弹不得。周归璨道:“李姑娘,这灵气乃是天地万物的根本,草木皆有情,乃灵气所致。可我方才第一次细细感悟,却觉得它们的痛苦,我们吸收灵气,它们则是这片枯骨下的牺牲者。”
李红秀道:“周公子,此言何意?”
周归璨眯起眼睛,道:“它,十分不愿意,但人为灵眼,万物至尊,便是不愿意,也无可奈何。”心中一叹,吹散了这股灵气。
它顺风飘走,不知去向,可冥冥中,却有一个声音在周归璨的脑海中响起:若活,物死。
李红秀却是一笑,道:“周公子,你也未免太多愁善感了些,是不是还有许多事放不下,若是想念剑阁了,我陪你回去就是。剑阁为正道大派,我想他们也不会为难你,可回去拜一拜道贰真人。”
周归璨摇头道:“去剑阁就不必了,每年祭日,我自会摆酒纪念师父。李姑娘,你说这天地悠悠,岁月潺潺,人这一生,究竟有多少事,是错过了的?”
李红秀不知周归璨此言何意,深情望着他的眼睛,道:“我与你,不错过,其他人,我不管。”
周归璨欣然一笑,看着李红秀,目中也有深情,道:“有你,足矣。”
两人十指相扣,含情脉脉。
百草见到这一幕,暗自呸了一声,暗道:我的花零好妹妹啊,你怎地就会喜欢上这么一个小公子,他被李红秀迷的团团转,哪里还会想起你。
李红秀心中柔情蜜意,竟是有些情不自禁,嘴角微微一颤,与周归璨愈发接近。
突然一声惨叫从前方传来,只听到有人大喊:“小心,这是百年浑浊,速速后退,它乃是花子苗的守护兽。”
又听到一声古怪的怒吼,正是祖神祠堂发出,周围大地震颤,更有裂痕蔓延而来,一时间圣地内外风雨飘摇,大山之巅山石滚落,一条条水柱拔地而起,直喷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