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乐苹的故事。”杨瑞霖抱紧她,神情温柔,“该睡了。”
“乐彼怎么会在那里?”她问道。
“乐呈襄将他们送去的。乐呈襄其实是皇帝的儿子,他记恨白秀温对何栀的伤害,所以将没有血缘关系的乐彼乐苹送到了太子的手里,他知道太子没办法了唯有一死。”
杨瑞霖说的很快,最后亲了她的额头一下:“有什么想问的,明天我再跟你说。”
“最后一个了!严淡人究竟有没有爱上乐苹?”
他的笑容僵硬了,而后看向一旁道:“当然没有,严淡人根本不爱她。”
她失落地合上眼。
杨瑞霖吹灭灯,静坐良久,笑道:“其实,故事还没有讲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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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严淡人驱散众人,独自坐在乐苹的棺材旁,道:“杨瑞霖。”
等了一会儿,杨瑞霖从阴影走出,静静地看着他。
“你想要她的尸身?”严淡人起身,客气地问道,他赌杨瑞霖在,没想到他猜对了。
杨瑞霖点头,含笑不语。
木已成舟,杨瑞霖不打算再做别的了。乐苹的尸身取走也好,留在这里也好,该来的总会来,他不介意再等等。
“带走吧。”严淡人爽快道。
杨瑞霖仍是笑,思考几秒后,对严淡人道:“炎铁兽,你可以让乐渠森命令它们入海,临国的海。”
“国之重器,怎能……”
“乐渠森死后,无人能驱使炎铁兽,到时候暴乱恐怕不好收场。”
严淡人沉默了,他看着杨瑞霖走到乐苹的棺木前,伸手触碰她的面颊。
“等等,朕,”严淡人忽然意识到什么,“你知道的这样多,又能随意出入各地……”
“陛下怕我动摇江山?”
严淡人摇摇头,道:“不,朕只是想知道,你能不能救她?”
杨瑞霖将乐苹抱在怀里,她的身体那样冰冷,他看着她如同婴儿一般沉睡,微微笑了:“不能,她死了。活死人医白骨,是人们的幻想。陛下,您该回宫登基了。”
话落,严淡人的神情先是怀疑,而后木然,他就这样肢体僵硬地离开,门口的侍卫只看见陛下缓步走远,回首,平坦的地面上唯有一副空棺。
侍卫哪敢去看棺材里到底有没有人,脚底下猛然踩到什么软乎乎的东西,他低头看,是朵花,黄色的,带点紫。
小东西挺顽强,被人踩了一脚,还能随风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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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呢?”
“严淡人确实将炎铁兽带去临国了,不过是用战争的方式。临国人失去了元神,只能任他宰割。”房屋倒塌,临国人逃窜,当他们跌倒在地,连白雪都染上鲜血,“严淡人去了临国,却没有让炎铁兽入海,而是将暴乱的炎铁兽驱赶至砂国,最终两败俱伤。”
“严淡人是坏人。”
“对,他是坏人。”杨瑞霖为小女孩说的话感到高兴。
“那李染生呢?”
“不知道,我猜,他知道相依为命的妹妹死去后,应该会很伤心吧。”
杨瑞霖其实去看过迟冉,行将朽木的迟冉。
杨瑞霖唤他迟冉,他只是迟缓地摇摇头道:“我是李染生,世上已无迟冉。”亦没有乐苹。
师徒二人说了许多,最终,李染生恳切地望着杨瑞霖,问道:“妹妹她,还活着吗?师父,我很后悔,我以为她不会出事的……”
“她死了,我没有办法救她。”杨瑞霖又在撒谎。
他能救,只是选择不救。
小女孩伤感起来,难过了一会儿,道:“爹爹,我想娘。”
杨瑞霖抱紧她:“我也想她。我很后悔。”
乐苹死后,杨瑞霖在世界的角落发现了一颗凤凰蛋,他欣喜若狂,但是触摸蛋壳表面时,他千年的追赶化为泡影——不是她。
他质问水神,水神承认自己骗了他。
“你看看你,变成什么样了,等等,别动手!是她自己断了念头,你想想看,她活的那么累,怎么会选择有来世?”
杨瑞霖一阵茫然,他没有死过,他不知道死人的阴间是如何的。
于是杨瑞霖笑笑,阴寒至极:“你帮我去求她,让她回来。”
他一面笑,一面流泪。
解决了水神后,临国的河流逐渐干涸。人间大旱,再加上战争连年,世界全面洗牌。
杨瑞霖守着新的凤凰,年幼的凤凰,度过了一年又一年。
“睡吧,这次真的要睡喔。”
“晚安,爹爹,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