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冉笔尖顿住,冰冷的雪花粘上睫毛。身体横七八竖的受了许多伤,被厚厚的大衣遮挡。
昔日光滑的背脊不复存在。
“嫁衣一定要交给我去选。
苹苹会喜欢怎样的男子呢?
哥哥有点怕,把妹妹交给别人实在不放心。
哥哥每天都很好,你也得平安阿。
过了年,苹苹十六岁,哥哥二十九岁。我们相差十三岁。
……
真希望这封信能寄给你,苹苹。”
写完,迟冉划了一根火柴,将整齐对折的信纸冲做木柴,任由纸张卷曲焦黑。
待雪地落了灰烬,他还不放心,用脚踢雪埋好。
很久没给苹寄过信了。
即使这次的主要领导权在自己手里,他也依旧不敢做惹人怀疑的行为,所有向外传递的消息都必须确保利于光义会,掺杂私人感情的信件只是给属下推翻自己的机会。
对此,他无计可施。挺好笑的,朝夕相伴的属下说不定会在何时杀了自己反叛。
所以他从不尝试寄信。
但有时候,他又庆幸这样的信没有一时冲动送到北德镇。
回了狭窄的小屋,这两天的商议和晚睡基本都是一起待在屋子里度过的。
一群大老爷们挤着睡,气味过于严肃。
“讨论的如何了?”李染生推门,暖和的空气使他打了个哆嗦。
立刻有人答道:“临国边界戒备士兵比往年增加了,靠挑衅引战不太可能……”一长串讲解。
“哦,就这个。”李染生冷笑。
“方圆百里,我可以找到几百个替代你们的人。给你们情报和地图,不是让你们跟我说那些已知的东西。”李染生不满意,非常不满意,“现在食物稀缺,今天就由你们为其他人省出几块窝头吧。”
他们都的脸色变了变,粮食三天后才能有新的,现在每人一天两个窝窝头,根本吃不饱。
更何况今天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