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左臂受伤,绑架她的人给苹简单包扎了一下,没有过度出血。
为了保证苹能安安稳稳地待着,他们掐着苹的脖子给她喂了蒙汗药,一炷香的时间过后,药力发作,苹只能昏沉沉地躺在地上半睁眼睛努力清醒。
脑子里闪烁回忆,因为强迫自己清醒,一种尖锐的声音翻搅着,她痛苦地闭上眼。
自己是孤儿,跟着哥哥长大,受人欺负是正常的,没有玩伴,再加上迟冉事务繁琐——七八岁的孩子憋着一股劲,连话也不说了,反正说了又无人理会。
对于所谓“开玩笑”的同窗,苹渐渐学会了冷漠旁观,被人欺负也不反抗了。
生活的坑洞,对于迟冉和苹这样的孤儿来说太多了。
哪怕后来杨瑞霖身为教书先生出面,禁止同窗恶意欺辱也没有多少好转。
杨瑞霖是个好先生,苹记得很清楚,自称是大夫学徒的他握住苹受伤的手腕时,多么小心翼翼,眼神柔软而气愤。
但他今天的表现让苹觉得自己对此人的认知似乎有误区。
杨瑞霖可能是光义会的人,或者是迟冉的死对头。
既然声称是迟冉的朋友,就该有证明身份的信物,可惜杨瑞霖没有,只言片语,让苹难以信任他。
她动了动脖子,牵连伤口,左臂状况并不乐观。
金元神的弓箭手可以射穿霍青娘的土遁,威力不同凡响。
第三箭瞄准苹的那一下应该是留了元气的,否则非得骨折不可。
口干舌燥,他们守门外,不给一口水,不给一口饭。
算了,就算是好吃好喝送来,苹也不敢吃。
漫长地等待,她在清醒和昏迷之间挣扎,头脑里血管鼓动的声音越来越大,且无法停止。
如果说,一伙人是因为霍青娘才来的,那么此刻不应该是她关在这里。
他们很有可能是专门来抓自己的,为了火元神。
目的是什么?
培养死士?蓝后让她去杀人?
苹想不出来。
思绪流转,她反而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迟冉为什么没有觉醒火元神?
妹妹有火元神,哥哥估计也有吧。
迟冉没跟自己说?
对啊,他瞒着自己干的事情多了,说不定已经能用嘴喷火了……兄妹俩一起放火哈哈哈……如果他真的没有火元神呢……那……阿,可能,不是亲兄妹?
“怎么会。”她轻声反驳自己。
这一瞬间,苹停止了思考,将自己交给了眩晕。
我大概又会变成一只鸟吧,飞阿飞,飞累了,找迟冉,使劲揍他……居然让我一个人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