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达,怎么了?”
黄鸿年正在跟张益达谈印尼银行收购的事情,忽然见张益达接了个电话脸色就不好了。
“益民财富本来谈妥了收购巴克莱新加坡及香港的财富管理业务的事情,这协议都签署了。
这巴克莱忽然要反悔了!人与人之间还有没有一点信任。”
黄鸿年一副过来人的模样说道:“很正常!商业领域哪有信誉可言,讲究的都是利益。
远了就不说了,08年我被花旗银行坑了10亿美元这事你听说过吧?”
张益达点头,当初闹那么大的事情,确实有所耳闻。
黄鸿年没有具体阐述这个事情,而是提醒道:“和资本主义国家打交道要小心啊!”
“没事,反正签署了合同,巴克莱要违约的话,赔偿我们128亿美元好了。
扣除律师费,审计费,还能净赚12亿美元!”
黄鸿年点头,然后说道:“这个事情你千万不要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你越表现得云淡风轻,他们就越着急。”
“嗯,老成之言!”
张益达耸耸肩,“我是真的无所谓的!绝对不会怕他们威胁!”
……
“张总,我们大家好好谈谈吧!一直这么僵着,对我们大家都没有好处。”
巴克莱新加坡分部的一间办公室内,孙燕佳率先开口说道。
坐在张益达身旁的丁思瑶忍不住开口了,“孙总,你们现在不配合最后的交割程序,实质已经构成了违约。
我们可以随时起诉你们!”
“告就告吧!我们赔偿你们128亿美元好了!反正这部分业务我们不卖了。
伦敦总部也给予了指示,认为目前出售这部分业务太不划算。我们打算自己经营下去!”
丁思瑶却不相信她的这些话,笑道:“你们给客户都发了邀请函,邀请他们参加益民财富的资产管理签约仪式。
现在忽然不卖公司了。我相信客户一定会对巴克莱产生一些新想法。”
“这就不劳丁总操心了!我们自然会有安排!”
两个女人用言语交锋了起来,谁都不想低头。
克里夫忽然看向张益达,说道:“张总,谈谈你的想法吧!”
“我能有什么想法?”张益达淡淡的说道,“我只想说银行本身就应该是坚守信诺的金融机构,而巴克莱是一家有着三百多年光辉历史的老牌银行,出尔反尔可能会在全世界丢脸!”
“对,我们的确违约了!但我们愿意支付128亿美元的违约金,这就是我们遵守契约精神的体现。”
这话说得漂亮,张益达点头,“行吧!克里夫先生既然都这样说了,那付我们违约金吧!
我们会尽量帮助巴克莱低调平息下这件事!这样也不会影响你们今后业务的开展。”
克里夫摇头,“张先生,你这话有些言不由衷。我知道你们是想要新加坡和香港两地的金融牌照的。”
“对,没错,我们是很想获得金融牌照。但除了巴克莱,备用选择还有很多。
拿着你们赔偿给我们的128亿美元,我可以买下新加坡资产管理全牌照,还有香港1-10号金融牌照。
搞不好还可以剩点钱!你觉得对益民财富来说,这划算不划算?”
克里夫是感到了深深的绝望,确实像张益达所说的那样,好像巴克莱违约对他们益民财富反而更有利一些。
巴克莱现在除了把公司尽快卖给益民财富以外,其他任何做法都是错误的。
选择违约,自己把公司经营下去,除了赔偿对方128亿美元,还要忍受客户流失;
选择跟益民财富慢慢熬下去,客户也要流失,损失惨重。
但作为大英帝国的公民的他也有自己的骄傲,他说道:“张先生,新加坡是英联邦国家,你确定要选择在这跟我们打官司?
耗日持久不说,可能最终还拿不到128亿美元的赔偿金。”
“我跟淡马锡谈过了,近期他们将要从二级市场认购一些益民财富的股份。”
克里夫皱了皱眉,淡马锡那就是新加坡权贵的投资公司啊!
要是淡马锡真入股益民财富了,这官司的时间和胜负,乃至赔偿金就说不好了。
他没有怀疑这里面有没有猫腻,毕竟淡马锡确实是锐向的股东,还和锐向发起组建了产业投资基金。
要说张益达和淡马锡没交情,他是绝对不相信的。
“克里夫先生,现在谈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你们更应该做的是尽快完成和我们的交割。及时止损!”
张益达对巴克莱这些人简直提不起一丝好感,总想把各种便宜占尽了。
就好比做卖水生意,你把撒地上的水也要按价钱卖给我,有这种好事吗?
谈判不欢而散,克里夫把这里的情况报告给上级后,被喷得狗血淋头。
现在巴克莱在全世界甩卖业务,低价大清仓是免不了的。
上级直接骂克里夫是一头猪,还要求他必须一周内把所有交割程序走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