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凌木着一张脸，男孩觉得没趣就走了，跑到导演程子瑜那里，两个人头对着头冲着镜头，也不知道在聊什么。

开始程子瑜还是有点担心莫凌演不好默默无闻的角色，一上镜这种担心他才知道是多余的，大大的黑框眼镜遮住了莫凌大半张脸，更何况莫凌还总是低着头，厚厚的刘海就更看不清她的面容了，含胸驼背的，看着就不自信，再加上浑身散发着的抑郁气息，让人不想跟她有什么交集。

跟自己喜欢的人说话，莫凌声音细小，时不时攥着衣脚的小动作表现了人物的紧张，偶尔抬头看一眼喜欢的人又飞快的低下去，好像是长年生活在阴暗角落的小动物，对刺眼的阳光的害怕与渴望！

程子瑜很满意莫凌，直呼这个演员给了他惊喜！

电影要拍很长时间，闲暇的时候，那些女孩子会下山买一些零食什么的来吃，或者吃不惯剧组的盒饭，直接订外卖。

莫凌则是哪里也不去，没有她的戏份她也待在剧场里，看着程子瑜怎么拍电影，一来二去，两个人也熟了起来，程子瑜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莫凌这人几乎不怎么花钱，她吃饭是吃剧组订的盒饭，吃的时候会把菜细细的咀嚼，好像那是什么山珍海味，而且她不怎么吃零食，吃的都是面包什么的那种容易饱的。

这个人一点也不像花八万块钱买个小角色的人，程子瑜在那想，不过这也不关他的事，他只是耸了耸肩就没再想这件事。

几个月后，电影拍完了，也剪好了，然后就是播放这一块了，因为不出名，程子瑜有点担心没人看，江靖宇——就是演花花公子的男孩，在程子瑜耳边说了几句话，程子瑜皱了皱眉，有点良心不安，“这样不好吧！”

江靖宇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有什么不好的？这部电影如果能够大卖，对她来说也是好事不是吗？”

看到程子瑜面露挣扎之色，江靖宇手搭在他的肩膀，靠近他低声劝道：“你们不过是各取所需，没有什么谁对不起谁的，难道你要眼睁睁的看着你的心血都要打水漂？你的全部身家可都在这个电影上面，难道你真的要放弃你当导演的梦想？”

这句话简直就是在蛊惑他，想想自己精心制作的电影就要这样打了水票，他就有些不甘心！但是代价就是让他去伤害另外一个女孩，恶魔和天使在他脑子里交战，程子瑜心烦的一把推开江靖宇，大喊了一声：“我做不到！”

江靖宇愣了一下，然后苦笑着叹了口气，他倚在沙发上在那想，就因为你这样我才愿意跟你做朋友的啊！

程子瑜当然不愿意，虽然那件事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对那件事也不关心，他现在见到莫凌无感，如果他真的利用那件事情做了什么，他会对莫凌有愧于心，就算以后做了什么事情来弥补，他心里还是会难受。

没过多久江靖宇就让程子瑜给莫凌打个电话，说道：“你不问问怎么知道别人的心意呢？或许她同意我们这么做。”

程子瑜心里想着怎么可能愿意有人贬低自己呢？但拗不过江靖宇的坚持，于是就无奈的跟莫凌打了电话，说了他们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