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一个关于暗恋的秘密想同她说。可是这个秘密,一直到毕业,他都未曾说出口。他的父亲在他高二的时候破产,他们家背上了几千万的负债。他不愿将她拖入这个泥潭。
毕业两年之后,父亲曾经投资的电影大爆,不但还清了债务,并且在老友帮助下,再度创立了新的广告设计公司。他也在大三那年交换到美国深造。
于此同时,谢昭华去了大西洋彼岸的英国攻读生物专业。他千方百计地打听到她的联系方式,用最质朴热烈的文字,送去了一封又一封的思念。
然而,所有的信都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他不甘心,又把临摹的梵高画作也寄了过去。他每一周都会画一幅新的,画完装裱后送到邮局。
他一直在关注她。空间、朋友圈、微博上的每一句话,他都能倒背如流。他知道她还是一个人,也知道她曾经把他的名字刻在过心尖。
可她,从来不愿意回应他,哪怕是只言片语也未曾留下。
圣诞节那日,他把自己也打包送了过去。下了飞机之后,雇人把自己装进纸盒里,捎到她的门口。
谢昭华推开门,看到一米多高的盒子,感到疑惑万分。
她连拖带拽地把盒子弄进屋子,用军刀划开盒子。
她就那么看到他挤在狭小的盒子里,双腿交缠,怀中小心翼翼地捧着一束快要压扁的玫瑰花。他满身疲惫,但眸子里流光溢彩。
“拉我起来。”时隔多年,这是他们见面的第一句话。
“你来了。”谢昭华的惊讶转瞬即逝,坦然自若地伸出手,就好像早已知晓结局般的从容。
这一次,他终于握住她的手,手指与手指相缠,再也无法分开。
那一年,他们结婚了。她二十岁,他二十二岁。
也许结婚的这个决定过于仓促。在一次又一次的矛盾爆发之后,她明白她不该在还未真正了解他的时候,选择步入婚姻的殿堂。她是在phd毕业之后动了离婚的念头。彼时,她选择回家族的日化企业上班,而他想让她加入他新创立的设计工作室。他们之间发生了一场激烈的争吵,如同火山喷发摧毁了整个庞贝古城般,也毁灭了他们自欺欺人的美满婚姻。
只是那会双方都忙于拼搏,她无暇把心中所想付诸行动。但如今,终于有了时间和空闲。
虽然感到难过遗憾,但谢昭华不曾后悔寄出那封邮件。生活本就充满荆棘,她能做的就是快刀斩乱麻,让彼此都好过些。
办公室一上午都笼罩在层层y云之下。
“这个设计稿是谁画的?人物b例都不对!”傅湛把厚厚一打稿子拍在桌面,愤怒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