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梨子,又取了颗鲜红的李子咬了一口,然后就著自己的齿痕送到明若chún边。见她乖乖地啃,才道:“爱妃尽管道来。”
他叫她爱妃……说明他真的是不开心了。她叫他皇上,自称臣妾,他也就陪著她玩。明若紧张地咽了口口水,刚要开口,须离帝的手指已经抚上了她的chún瓣,替她把鲜艳的汁液擦掉。她乖巧地仰起脸,等到他擦干凈了,才呐呐地道:“端木……端木将军是为了救臣妾才杀了失手杀了三皇子的。皇上,三皇子为人xing好渔色您是知道的,端木将军杀了他……实在是情非得已,还请父——还请皇上从轻发落。”小手爬上须离帝的手腕,明若仰著小脸蛋,眸若秋水的看著他:“虽然端木将军犯了大罪,但是看在他以前的战功份上,也真是罪不至死。更何况……更何况咱们的孩子就快要出生了,在他出生前见了血光,到底是不好。”
说完,她忐忑不安地望著须离帝。他没什么表情,但却有著绝对的支配权。过了半晌,他才将她往膝上抱了抱,淡声道:“小皇子将要出生,就依爱妃所言。来人哪。”
“奴才在。”
“把端木云打入天牢,终身囚禁……”他拖了尾音,清冷无情。“不得出来。”
一字一句,都像是打在明若心上。人生在世,无非为了富贵荣华、功名利禄。到了死,也一样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但是如若能够不死,当然是不死的好。不死,就还有希望。她忍住眼眶里盈满的泪,不敢出声,只是把脑袋埋进了须离帝的xiōng膛,双手紧紧地捉著他的衣襟,不敢说话也不敢哭,甚至连看端木云一眼都不敢。
父皇现在应了她的情,谁知道日后又会不会有变故?她只能与端木云保持距离,这才是救他的唯一方法。
她听著侍卫们的脚步越来越近,然后又越来越远,直到再也听不见。
一根修长的指挑起她的下巴,须离帝看进她的眼底,有些讶异:“若儿居然没有哭?”不可否认的是,他心里很欢喜。
明若被迫看著他,心里难受的要死,偏偏他还在这里逗她,忍了半晌,到底也没忍下去,小嘴一张,雪白的小牙就咬到了须离帝的手腕上,狠狠地,直到chún齿间尝到了铁锈味。须离帝没说话,任她咬,只是眉眼间的笑意越来越深,等到明若咬够了抬起头,他刚想说话,小东西就一把推开了他,扶著石桌边缘昏天暗地的吐了起来。
须离帝心疼的不得了,忙取了茶水给她漱口。明若就著他的手洗凈口中异味,神情嫌弃地望著他。须离帝自然是知晓她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只得叹道:“血本来就是腥膻之物,你闻到恶心也是正常的。”
那你还给我咬!明若恨恨地盯著他,过了半晌自己却又心软,看著他的手腕流著血,小手就又捧了上去,咬著chún:“……对不起。”
“比起你为他求情,比起你不哭,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他亲亲她的脸蛋,不甚在意自己的伤口,只随意拿了宫女呈上的绢帕擦了一擦。“若儿还算没让父皇失望。”
明若愣了一下,见他把绢帕绑得很丑,连忙接手,她的牙小小的,虽然流了血,其实伤口也没多大。须离帝笑吟吟地让明若给自己清理伤口,觉得用这么一点点咬伤唤来自己的满心舒畅十分值得。不管端木云现在在她心中的地位是什么样的,都已经不足为据了。他只要再小
心一点,万事就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什么失望不失望的,若儿不懂。”
“不懂也没关系。”他又亲亲她,不顾她的反对将袖子放下,对自己的伤口一点都不在意。大掌勾起她的纤腰。“走,陪父皇去书房。”
“诶?”明若被他牵著走,情绪一下子还没能反应过来,一双大眼瞪得圆滚滚的,可爱极了。“去、去御书房做什么?”
“不去御书房,就回寝宫去?”
明若眨巴著眼睛,考量再三,还是决定:“那还是去御书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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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鲜币)一百七十六、不堪入耳的真相(上)
一百七十六、不堪入耳的真相(上)
两个月后:
从那日端木云被打入天牢之后,须离帝就仿佛忘记了这件事。整整两个月,他都没有在明若面前提。他不提,她自然也就不敢问。可是说不担心,那是假的,但须离帝不说话,她又如何敢开口呢?
明若不是笨蛋,她知道端木云的罪责有多重。连败两仗,断送近百万将士的xing命,大皇兄惨死,他又杀了三皇兄……无论如何,就算须离帝饶过他,也难挡天下人悠悠之口。
将绣好的小袜子放到篮子里,明若以手撑住下巴,双眼看向窗外。也许是因为端木云战败导致了局势紧张的缘故,须离帝这几日都非常的忙,忙到几乎连用膳的时间都没有。明若心里觉得奇怪,虽然这情势的确是不大妙,但是对于须离帝来说,收拾残局应该是轻而易举的,可为什么这么久他依然在忙呢?
她一个人用膳,怎么也没胃口。一边担心著端木云,一边念著须离帝,还要注意清晰不能太低落,以免伤到孩子。
明若把手搭在桌子上发呆,篮子里的绣线和布料整整齐齐地摆放著,但这么半天的功夫,她却只绣了那么一只小袜子。
回头看了看床榻,明若打了个小小的呵欠,她有些倦了,便起身朝龙床走去,想著在须离帝回来之前先打个盹儿。可她才刚坐上床畔,珠帘就传来了清脆的声响:“夫人。”
这个声音是……明若猛地转过头去:“……海怜?”
“夫人还记得海怜。”身著淡粉宫女装的女子走上前来,恭恭敬敬地对著明若行了个礼,然后抬起头微笑,但那笑容却无比地苦涩:“海怜今日斗胆前来,还是想求夫人一件事情。”
明若怔怔地看著她,半晌,垂下了头,别开脸:“很抱歉,我不能答应。”
“夫人就连听海怜说一句都不肯?!”
“不是肯不肯,而是……”明若轻轻地吸了口气。“而是,就算我去看他了,也无甚用处。我去瞧他,只会让皇上的怒火更大而已,他的日子,也只会更不好过。”不见才是对他最好的保护。明若很清楚这一点。更何况……现在她又要以什么身份去见他呢?
皇妃,妻子,还是故人?
“夫人!”海怜摇头,眼里慢慢地蓄了泪花。“就算夫人不去,将军也活不了多久了。”见明若眼底的惊慌一闪而过,她又苦笑道:“将军入狱后,大家都各自散了,因为将军在回京前就有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