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粗一看,人头攒动,杂乱无章;细细一瞧,这些人是不同行业的人,从事着各种活动。
大桥西侧有一些摊贩和许多游客。
货摊上摆有刀、剪、杂货。有卖茶水的,有看相算命的。
许多路人游子凭着桥侧的栏杆,或指指点点,或在观看河中往来的船只。大桥中间的人行道上,是一条熙熙攘攘的人流;有坐轿的,有骑马的,有挑担的,有赶毛驴运货的,有推独轮车的……
然后没来由的光线一暗,原来是马车过了桥之后驶入了一条不大的巷。
巷两边是破旧而古朴的长满青苔的临近于平民院落的院墙,有些院墙上还铺陈着密密麻麻绿油油的爬山虎藤蔓,在狭长的阴影下,似乎将这夏季洛阳的闷热扫荡走了一些,有了些许清凉的感觉。
然后在走着便豁然开朗,驶进了康庄大街。
“几位公子,这京兆府衙到了。”外面的车夫喊道。
姜岚等人掀开帘子下了车,本来还想将李淮宁留在车上毕竟这神情看着还着实有些吓人,没想到这无缘无故就好了。无缘无故的坏,无缘鼓鼓好,倒是奇怪的紧儿。
京兆府衙内主要建筑都集中在中轴线上,包括照壁、宣化坊、大门、仪门、大堂、二堂、三堂、后花园等,这也是进入的首选线路。
东西两侧副线上,则为丞衙、主簿衙、典史衙、东西花厅、寅宾馆、膳馆、监狱、三班六房等。从整体布局上来看,衙门严格按照前朝地方官署规制,表现了“坐北朝南、左文右武、前朝后寝、狱房居南”的传统礼制思想。
衙内的首个建筑为照壁,又名影壁墙,是青砖浮雕组成的一字型建筑。
位于正中的图案为一只形似麒麟的怪兽——“贪”,它是神话传中的贪婪之兽,传中能吞吃金银财宝,因贪得无厌,最后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场。
瘩刻位于衙内最前方,也是告诉官员不要贪赃枉法,同时教育人们,不要贪得无厌。
从大门到大堂的百米甬道中,有一门名为“仪门”,这是衙门的礼仪之门,影文官下轿,武官下马”的规定。仪门一般都是关闭状态,只有新官到任或高官到来时方可打开。
过了仪门,便是衙门的大堂了,大堂又名正堂,是京兆府尹公开审理要案和举行重大典礼的地方。
在大堂的抱柱上,有一幅楹联:“欺人如欺毋自欺也,负民即负国何忍负之。”大堂中央的设施桨暖阁”,是专为京兆府尹审案设的公堂。
大堂前甬道的两侧,东为吏、户、礼房,西为兵、邢、工六房。这是旧时衙门的职能机构,有书吏在此办理公务。
绕过大堂,后面便是二堂,二堂又名琴治堂,是府尹审理一般民事案件、大案要案预审的地方,同时也是大堂审案时退思、憩的场所。
过了监狱大门,便是普牢,关押在茨牢犯不在少数。
最深处,就是死牢了,这是关押死囚的地方,各种刑具,仅是远远看着,便觉得触目惊心。
姜岚才到便受到府衙内人热情的招待,“世子爷,左公子请坐,的这就给二位端茶去。”
姜岚摆摆手,“不必了,我且问问,你家老爷此时可的空?”
那差役道,“您瞧着,这可不就巧了嘛,的大人这正升堂,这指不定什么时候完事,您们这回恐怕有的等。”
左谒好奇道,“不知秦大人在过审什么案子?”
那差役行礼道,“便是这一两年闹得满城风雨的命继子继承案。”
“这案子不是已然僵持很久了吗?怎么此时重提?”左谒问道,还同姜岚介绍起这桩案子。“也不是什么大案子,就是一个富商想侵占寡嫂家的秘方,很巧,就是前些日咱们去的那家田记羊肉锅子的老板娘。
这富商便看上了这死聊哥哥田县丞的大儿子,也就是那老板娘的丈夫继子,要将自己的儿子给过继过去。按理这民间过继倒也稀松平常,毕竟要延续香火嘛。
可是这件事奇就奇在,这同辈的人,居然过继成为堂弟的儿子,这在礼法人伦上却是有些难以越过的坎。可是这富商不在乎呀,他就想靠着那分夺家产得到那秘方。
这场官司大了也一两年了,一直没有下落。其实是没有下落也不对,这前面的府尹和如今的秦大人都不赞成这富商过继得到这个方子,可是这富商不依啊。来来回回上诉了不知道多少次。”
“其实……”姜岚还没有开口,左谒又压了下去,“姜兄,这案子有意思,咱们夫子曾经还拿这件事与我们探讨,咱们要不去看看,这事情后面额发展。”
姜岚立刻摇头,心道,“这事情后续的发展我还不知道?这推动故事的还是我了。”
“不想去。”姜岚果断拒绝,然后看向那个差役,“我想去大牢转转可以吗?”
差役立刻面露难色,“这牢房污秽,怕污了世子爷和左公子的眼。”
姜岚摇摇头,“不污秽,不污秽,我还在里面待了近一,如今来了想必那个牢房还留着,倒是可以让我们三人歇息片刻。”
着姜岚就起身伸了个懒腰,“这吃了午饭,果然容易困倦。”
着还打了个哈欠,“你们俩呀不要一起去瞧瞧?”
左谒震惊,心道,“到底是怎样的从容不迫才能将生死置之度外?高人,真乃大陈高人是也。”
有了差役的带路,这比姜岚半夜自己进来时快了许多。
远远的,你便可以看到一扇门,两边站着守门的士兵。
这京兆府尹牢房的地面比外面的土地低矮得多,甚至比那城濠还要低,因而非常潮湿。
只有一两个的窗孔可以透光,窗孔是开在高高的、囚人举起手来也够不到的地方。从那窗孔里透进来的一点光,非常微弱,即使在中午时分,也是若有若无,向晚时建康的其他部分还没黑下来,这里早就变成乌黑的了。
从前用以锁住犯人防止他们越狱的镣铐和链索,还空挂在土牢的墙上,已经生了锈。在一副脚镣的铁圈里还剩下两根灰白色的骨头,大概是饶腿骨,可见那个囚人不仅是瘦死在牢里,而且是被折磨成骷髅的。
这里昏暗潮湿,就像是地狱一般让人压抑。耳边是不绝于耳的惨叫和哀嚎,原本温润的月光在这里也变成成了惨白而冰冷的幽光。每一个进来的人,都不免要紧一紧自己的衣领以抵御这里的森森的阴气。
畏畏缩缩的左谒扯了扯走在前面的姜岚的衣袖,“姜兄咱们要不还是在外面等吧,这里总感觉有什么似的,我脖子还感到不舒服,勒的紧儿。”
竖着又是一阵阴风飘过,左谒就更怕的厉害了。
姜岚转头,这哪里是左谒怕的厉害,是真的有两个鬼调皮的勒住他的脖子挂在他的身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