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醒来时自己的食量就不小,以前也不吃这些凡间食物,偶尔猎个神兽、妖兽的,打个牙祭,平日里也就是喝些仙露琼浆,如今这般食量,着实有些奇怪。
面前的十几道菜风卷残云,竟只剩下刚才答应闵哲的芙蓉鸡,抬头望向闵哲,“要不爷给你银子?”
闵哲见此赶紧将那一盘端走,死死护卫。
到有种鸡在人在,鸡亡人亡的不屈之势!
姜岚嗤了一嘴,倒也没同他挣。
看着桌上的残羹冷炙,突然觉得自己这么做不地道,旁边那位坐着的公子还没吃不是?要不再叫一桌?
极好!
姜岚侧身,正想同旁边的公子,言语几分。
刚望去,心便空洞了几分。
是刚才在台上仙资曼妙的那位,刚才在台上四周灯光或明或暗,看得尤为不真切。如今,这般通亮的华室,这般瞧去,才觉得自己以前简直就是个土包子。
六界之中的鲜有绝色也看过不少,年少不懂事也调戏过几位上神、魔君,可是真没有那位比得上面前这位绝色,让天地间骤失颜色。
是人间的烟火给了他这份不容于世的娇容?真的是娇容,说是谪仙美男都折损他的气质。
怎么能有人,不,活物,可以这样美的?
美的惊心动魄!
她敢说刚才台下是遮掩了面容的,不然就这样的绝色只需要坐在那里,便能收获一大批钦慕之臣,何需动用舞姿?
就是九尾狐族的媚术怕也比不上这男子的一个水盈盈的眼神,公子真乃绝色!
姜岚这般想了,也这般夸了!
她又不是坐怀不乱的西天佛陀,泯灭六欲,喜欢极美之物并不可耻。
“樛木公子?”
姜岚看去,从一开始看到他,他嘴角就一直噙着浅浅的笑,温柔到如水一般的人。
“诺。”
敛去目光,姜岚擦了一下嘴角残余。
“见公子还没吃,要不在下再叫一桌?”
樛木微楞,摇头,“樛木并不饿,谢公子心意,若是公子不介意,樛木愿为公子斟茶。”
姜岚点头,并没有拒绝。
倒是这个樛木的出现略微让她惊讶,初来乍到不得不防。
身后坐着的吃着芙蓉鸡的闵哲看着面前的一二人,嗤之以鼻!
虽然美色当前,姜岚还是没有忘了正事。瞥了一眼还在酣战鸡肉的闵哲,“别忘了正事。”
拿起炉上烧得沸腾的小炉,樛木眼中闪过不可见的心思,余光看向那个坐在一旁小桌子上冲忙擦着手的男子。
小厮?看着倒不像。
隐下心思,目光所及只是在茶盏之间。
姜岚见闵哲出去,自己也坐不住,留下一张大额银票,留了句谢谢款待,便凭着小解一事溜了出去。
徒留着华室内一人端坐。
看着桌子上的“嫖资”,那人也是诧然一笑。
后面走出一穿着艳丽露骨的三十岁夫人,弓着背,姿态十分悲谦,“公子可要丽娘探查此人?”
把玩着手上的玉簪,此般润色就是极富之家也难寻,必是出自勋贵士族,要不然段不会拿出这样的好物件。可又敢这样送人,一时之间他也想不出建康城内哪家还有这般极尽豪奢,有如此纯情的公子哥呢。
看年纪最多十五六岁,是那位?
可是看着刚才那位随侍之人,也不像是无根之人。
那么他到底是谁?
这建康城内所有的上得了台面的世家子弟、勋亲贵族,他过之不忘,这人他确实没见过。
来漪澜殿却不是为了玩乐,有意思。
不过在有意思的人,也不能破坏他的大计。
“派人看着,楼里的人收敛些。只要不是要紧的事,随他们去。”
“诺。”
那丽娘走的时候还不忘拾了那嫖资,一出门又是那骚气让人掉一身鸡皮疙瘩的老鸨。
而此时,姜岚正在小小翼翼趴在窗户纸外听床角。
旁边打着掩护的闵哲焦急万分,这四周都是人呀,爷,您就不能快点!
姜岚认真的趴着墙边,透过那戳烂的小洞洞,往里面瞧。
只见这间厢房分外不同,周围屏风器物都分外露骨,屋子中央确实坐着两个男子。
皆是衣衫不整,一个纤弱无骨,一个强健有力。
谁上谁下一目了然。
不过,刘恒居然是被压倒的那个,姜岚忍不住笑出了声。
“谁!”